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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朱鄯覺得被冷知秋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隨意應付,十分傷尊嚴,皺眉走到鋪子前,看了幾把樂器,問那中年老闆:“你這綠木胡怕是假的吧?”

老闆一驚一乍的喊:“貴人客官,咱做點買賣不容易,話可不能亂說,謠不能亂造,您說咱這綠木是假的,有何憑證?您先拉上兩把,聽了音色再來說話。”

朱鄯冷冷道:“假綠木胡,拉了髒手。”

“你!”中年老闆生氣了,這鳥人也太把自己當天神了,就算他的綠木胡是假的,但也是上好紫檀木並了紅木精心打磨上漆仿製出來的,音色絕對好,就算是仿製品,那也是上上等的貨色。“這麼一把二胡,少說也賣個百兩白銀,你竟敢說拉了髒手?!走走走,別擋在前面妨礙咱的生意!”

這話音剛落了地,手伸出來揮了那麼一下,就被朱鄯隨行的侍衛拿刀帶著鞘拍下去,咔嚓一聲,硬生生拍斷了骨頭。

“嗷——”老闆慘叫著歪倒。

朱鄯看向表情驚詫的冷知秋,淡淡的道:“站在這以假充好的地方,沒的汙了你的品格。走,我要去一趟你家。”

冷知秋更加吃驚,“去我家?”

“嗯,是你孃家,不是項家。”朱鄯說著就當先走。

冷知秋卻沒動靜,眼睛看著擠出人群走來的冷兔和幻滅師太。

朱鄯回頭站定,臉上已經滿是怒容。

“冷知秋!”

冷兔和幻滅一起看他,莫名其妙的又看冷知秋,後者只說:“我們走吧,就在前面那座茶樓。”

三人走過朱鄯和他的四個侍衛,擠在人群中,艱難前行。

朱鄯臉色發青,冷知秋回眸對他道:“家母病重,您若要找我爹說話,就一起來茶樓吧?”

也不知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個回顧輕語,朱鄯原本不悅的心情頓時輕鬆許多。

但凡得不到、不受其愛,偶爾一個回眸,也是珍重的。

朱鄯便帶著莫名其妙的愉快,揮手叫兩個侍衛去給冷知秋開道,自己緊隨其後。

幻滅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他,又飛快的轉回去,低頭默唸佛號。

冷兔悄悄問冷知秋:“他是誰?”

冷知秋道:“一個不能打聽的人。”

冷兔便有些惆悵,這世上到底有多少高高在上、不能打聽的人 ?'…87book'什麼時候,他才能出人頭地?

——

進了茶樓,冷景易抬頭看過來,赫然瞧見朱鄯,不由得吃驚不已,忙起身遠遠跪下。

朱鄯走到近前,侍衛搬了椅子,他坐在冷景易面前,沉聲道:“且起來吧。”

又對冷知秋道:“你和你父親都坐下。”

冷知秋淡淡搖頭:“不敢。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與父親說來,民婦要帶這位法師給家母看病。”

幻滅一直低著頭,隨著冷知秋的話音鞠躬退到冷劉氏身旁,背對著朱鄯。

冷知秋問她:“適才與法師說了我孃的病症,法師可有救治的辦法?”

幻滅仔細給冷劉氏搭脈,臉色越來越凝重,良久,看向冷知秋的眼神充滿了遺憾和抱歉。

冷知秋睜大眼睛,想問又問不出口,只覺得手腳都冰涼了。

冷兔在一旁瞧得明白,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肘,防她搖晃。

正和朱鄯小聲說著話的冷景易,眼角瞥見幻滅師太的眼神,臉上變色,給朱鄯告了罪,就急問幻滅:“內人究竟如何了?法師快給她救治!”

幻滅搖頭嘆了口氣,小聲道:“阿彌陀佛,佛主度化世人,皆往西方極樂,無妄無災,無病無痛……”

她沒說完,冷景易就暴喝一聲:“住口!你這妖尼,竟敢咒我妻子!”

“景易。”冷劉氏從昏沉中醒過來,冷知秋忙拉住她一隻手,“娘。”她又偏轉了眸子看女兒,“知秋。”

一家三口拉著手,相看心酸。

冷劉氏道:“我好似忘卻了許多事,卻又想起年幼時,父母抱在懷裡,看見哥哥姐姐們耍鬧,還聽見錢塘江大潮的聲音。”

冷知秋眼眶頓時紅了,低頭垂淚。外公舅舅們無情,自從父親丟官抄家以來,就斷了音信,自己這個外孫女兒出嫁,送了信到錢塘,也不見一個人來送禮道賀。外婆又早逝了,母親這會兒念起小時候的錢塘,想來心裡一直積鬱難解。

冷景易摟住妻子的肩,咬牙皺眉。

“玉竹,想那些做什麼?你該不會把你我二十幾年的夫妻情分給忘了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