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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辦法僱轎子,好抬我朋友來救治,因此走得急了。”

說著,他已跑開兩步。

冷知秋忙喊住他:“等等——!木叔叔,這頂轎子就轉給他好了,我們走回船上也不遠。”

木永安想了想,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書生大喜,一疊聲的道謝,領著轎子很快走遠。

抓好藥,冷知秋看看比碼頭熱鬧許多的市集,人來人往的,有些頭疼,心裡暗暗有些後悔把轎子讓給了別人。

木永安倒是體貼,站在她身旁,張開一邊胳膊,隔著空氣虛擋了一圈,她在他的胳膊圍成的半圓裡,行人在圈外,連她的衣襟也碰不上。

冷知秋心裡暖了一下,從衣袖裡摸出一枚三角平安符,遞給木永安。夾答列曉

“木叔叔,這是我八歲那年得的平安符,剛才在寒山寺又請了法師開光,送給您吧。”

“為何送給我?”木永安接過了,收進懷裡,卻還是問。

“想送,所以送。”

一道平安符而已,既不足以表謝意,又沒有什麼情義傳達,就是純粹的想送給這位似乎並不簡單的大叔,相逢就是緣,留個紀念罷了。

木永安在她淡淡的目光下點了點頭,不再囉嗦。

兩人走得心無旁騖,毫不耽擱,卻在快要到碼頭時,正碰上了之前那位書生,他正領著小轎往市集趕,抬轎子的杆子彎曲得厲害,裡面顯然坐了個分量不輕的大漢。

書生看到冷知秋,星子般的眼睛頓時亮了,急匆匆喊道:“太好了,姑娘,可算又遇上了!適才還沒請教您二位的名姓地址呢!小生也好稍後拜謝。哦,對了,在下叫孔令蕭!”

木永安默然以對,顯然不打算通報姓名,更對“拜謝”的事沒什麼興趣。

冷知秋也不喜歡這樣遠遠喊話,只微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客氣”。

二人上了冷家那艘小船。

孔令蕭回頭看了看他們,默默記住位置,便急匆匆去了。

小船在冰凍的河面略沉了沉,卻不搖晃。

冷知秋突然問:“木叔叔,您自己為什麼不抄佛經?”別以為她看不出,從他和如意法師的對話,就能發現,其實這個人肚子裡文章想法比誰都多,絕不僅僅是個不識字的武官。

木永安將藥遞給她,催促:“女娃子家不要問太多為什麼,快進去給你娘煎藥吧。”

“……”

相逢偶然,離別也是匆匆,她這一轉身,他這一眼送別,等到他們再見時,已是五年之後,出乎意料的地點,出乎意料的原因。

次日,冷劉氏服藥休息後,病情似乎有所好轉,死活不要再在陰冷的小船中度日,於是一家三口和船主結了賬,改坐馬車繼續南行去蘇州。

書生孔令蕭找到那艘小船時,這一家子剛離開不久。他扶額失望地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大船上,對半躺在木榻上的一個面板略黑、身材修長的男子道:“沒找到,說是走了,唉!”

半躺的男子笑得戲謔:“有緣自會再見的,看把你惱得,倒不知你說的神仙般人物是個什麼模樣。”

他還沒見過孔令蕭如此反覆唸叨一個人,一個姑娘……這小子不是一向眼高於頂,誰也看不上眼的嗎?不然也不會被他父母追著娶妻,他卻離家出走,乾脆黏上了朋友的船,整天在船上混日子。

孔令蕭臉紅了一下,轉移話題:“寶貴,你的腿傷好些沒?若能走了,咱就改走陸路,兩天工夫準到蘇州,趕得及在你家過年。”

被稱為寶貴的男子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不要臉的書生,整天擱我這裡吃白飯!只要你不怕家母嫌棄你這滿身酸溜溜的腐儒氣,不怕小妹捉弄你這呆頭,我自然無話可說。”

——

兩日後,冷家三口終於到了蘇州東城,位於念奴巷的老宅大門緊鎖,積雪盈尺,門前連個腳印都沒有,可見蕭條冷清。

前幾年,冷景易的老孃還在世,就住在老宅裡,不肯搬到京師去。後來,就老死在了家裡。當時冷景易正在辦一個要緊的案子,無暇顧及老宅的情況,直到兩個月後,冷劉氏獨自安排人將老母安葬了,他才得知。

他是個孝子,但為人內向面冷,不懂表達感情,喪母之痛也就一直憋在肚子裡,旁人瞧著還以為他無所謂。

這會兒到了老宅門前,冷景易深埋心底的哀傷終於爆發,加上官場失意,熱血付諸東流笑談,更加心灰意冷,一回到家,關起門獨自去哭,只剩下冷知秋照顧母親,又忙又累的,幾天工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