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裡已經死的人不計其數,手機不可察地抖著,鬱琉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怕了……
不希望,不希望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妝妝也染了。
“從跡象上,極有可能就是……”在皇上身邊當差的,多少都懂得察言觀色,雖然是不知道這個宮女哪裡特別,可他卻是知道如果說錯了話,自己可能就難辦了。
“她這是剛剛發病吧。”鬱琉不遠聽到瘟疫兩個字,斷然打斷他的話。
御醫鬆了一口氣,才說:“還不能肯定,也有些病患剛傳染的時候就非常嚴重——唔!”
【不安,疫病的徵兆】6
鬱琉的眼神讓御醫趕緊把嘴捂上,不敢再亂說話。這眼神,彷彿隨時都要把他活剝了一樣。
妝妝臉色發紅,渾身冒汗,眉頭也緊緊地皺著,一張小臉似乎是覺得很不舒服地,精緻的五官有些扭曲,口中發出的喘息聲也很頻繁。
呼吸困難……這也是發病之後,由於高熱引起的症狀。
“不管她病得輕,或重,朕命令你!要不惜一切代價治好她!如若治不好,你提頭來見!”
御醫冒著冷汗,點頭如裝蒜。
就算他真的治不好,現在也只能點頭啊!
“還有……”用身上金色的帕子替她擦拭著汗跡,眼眸柔和,對著御醫卻用更加冰冷的話提醒道:“她在主帳裡安歇,若這事情有除了在場的這幾個人之外有另外的人知道,朕一樣讓你腦袋搬家!”
“微臣不敢,不敢!”
“還不快去準備藥!出去!”
主帳裡只有他一個人住,其他病人的帳子也離得老遠,這是為了確保他的安全。把妝妝安排在這裡,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必定會引起恐慌……
可他無法放心把她安排到那些病人地方,誰知道會不會本來能治好的,結果因為那裡空氣不好所以反而重了……不在他的眼皮底下,由他親子照料,他不放心!
之前,他一直想做點什麼,讓疫病能夠更快地穩定下來,然而除了先著手準備一些疫病過後的善後工作,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現在好了,有事情做了,卻是要照顧她!
醫術,他沒有,所以只能把她的性命交給御醫,他知道來到揚城之後儘管救了很多人,可同時也死了很多人。一想到有可能她也會像那些人一樣,毫無生氣地被抬到揚城裡,然後燒掉……不!
他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的!
緊緊地攥著妝妝的手,鬱琉一刻都不敢鬆懈,就怕妝妝的狀況忽然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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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病重時的真心】1
“……”劉巖手裡拿著從京城快馬送來的奏摺,無聲地退了出去。
皇上恐怕,看不進去吧。
祁嵐在外面把裡面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看見那御醫緊忙出來去熬藥,眉頭緊鎖。
妝妝,真的染了病……早跟她說不要管那麼多了!該死!
拳頭緊握,掌心被指甲扣破也渾然未覺似地,祁嵐藏在暗處注意著主帳裡面的動靜。
***
鬱琉很著急,但劉巖更著急。
妝妝染了病他也替她難過,可把她一直安排在主帳裡,萬一出了事,他會更難過!如果皇上也被傳染了怎麼辦?
在皇上仍然在主帳內不曾出來,一直坐在妝妝旁邊悉心照料時,劉巖在外面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對御醫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用盡一切手段照看好皇上,稍有一點症狀立刻就告訴他,又囑咐熬藥時給皇上也熬一份,這樣心頭的慌亂也還是沒有完全平息下來。
小心地喂妝妝把藥喝下,替她擦拭嘴角,輕柔地讓她躺回床上,蓋好被子,鬱琉的每一個動作都很仔細,很小心,看的旁邊的御醫都覺得詫異不已。
劉巖則已經見怪不怪。
對妝妝特別的態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把空碗放下,御醫和劉巖對望一眼,後者對他太抬了抬下巴,御醫只好硬著頭皮把另一碗給皇上遞了過去。
鬱琉只看了一眼,什麼都沒問,毫不猶豫地一口氣喝掉。
耳邊似乎聽見兩聲極小聲的安心了一樣的嘆氣聲。
他知道這個定是劉巖安排的。也對,他的確是不能倒下的,如果他倒下了,來照看妝妝?
來時,是一起來的,那麼回去時……自然也是要一起回去。他不喜歡看見妝妝面對他時總隔著一堵牆壁,可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