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淄留地面上的事就不用理會了。何況,如果小的所料不差,殿下應該是來找小的興師問罪,然後無論小的肯與不肯,捲了小的鋪蓋,打包小的一同去王都。”
李易終於問了他的疑惑:“平大福,你難道一點都不怕本宮嗎?”
景永福眨眼道:“聽聞殿下素來禮賢下士,而大福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殿下豈會與大福一般見識?”
李易眼神閃爍,表情變化,最後卻穩穩道:“平姑娘,我只是一片好意。你拒絕也就罷了,何必處處激我?”
景永福一怔,她確實對他不敬,他還自稱“我”而非本宮。她現在只是個十四歲的普通小老百姓,而他乃燮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這份寬厚令景永福汗顏。感動之下,她說了一些本不該說的大話。
“殿下仁厚,只是我乃景人,不便為燮效力。但我有幾句話想對殿下言。世人只見燮國爭儲的表象,卻不知其背後蓄謀已久的一場國家變革。燮國四大世家,三家入宮為外戚,而外戚奪權一直是每位帝王的忌諱,燮國的帝王並不昏庸,為何成全了陳、司馬和楊三家入主後宮的心願?四大世家,哪個是好惹的主?燮王非但惹了,還娶了叄,娶滿了能娶的世家千金。”
景永福頓了頓,這時候的李易目光更亮:“繼續說,不要打住!”
景永福莞爾:“如此,殿下就是覺得大福講得還不錯,那麼殿下要記住了,出了淄留,這天然居就再沒有平大福!殿下也自然沒見過此人!”
李易擰起眉頭:“說完再論!”
“好吧!”有些話景永福早就想找個人說了,母親、水姐她們都很好,都很聰慧,但並不適合這樣的話題,而李易適合,且非常適合。她身體流淌著的譽帝的血脈,傳自譽帝的對政治的敏感,使她一直很關注時局。
“燮王娶了三位貴婦,卻立一個三代書香的文臣之女為後,其用意世人恐怕都誤解了,不是一見鍾情,帝王家原本就少有真情,也不是忌憚三位妃子背後的世家,怕哪個做大了,另兩家就不好交代。要是燮王真的擔憂外戚之患,當初就不會娶,更不會接連娶了三位。”
景永福凝視李易問:“殿下覺得您的父親是個膽怯的人嗎?會患得患失,優柔寡斷嗎?”
李易搖頭。
“但是,卻很有野心是吧!”
李易眼中猛地閃過火一樣的光芒。燮王李和裕雖年過半百,身子骨日見衰老,可其心志同二十的青年一樣。他不肯躺在龍椅上苟延殘喘,每天都要堅持去“百菜圃”活動筋骨。
“百菜圃”是其三十歲的時候在御花園裡搗鼓出的一片菜圃,說是要與民共享種田養菜的甘苦。
同樣關注燮王的景永福曾經感嘆,單憑李和裕只吃自己種的蔬果,這一點譽帝就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她充滿敬意地說:“您的父親是個了不起的帝王!他為了讓您成為一代明君,給自己鋪設了艱鉅的半生。切莫辜負了他!您要知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他都是站在您這一邊的,雖然,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一邊!這一邊就是燮國的國祚。只要利於燮國的,他就會義無返顧的去做,相反,有礙的,他就會堅決剷除!”
說到這裡,景永福多少有點妒忌,李易的命真好,她是沒法比!他生來就有個皇帝老子安排好一切,只等他長大成人,時機成熟後就把一切交接給他,當然立他為太子老皇帝肯定也觀察過幾年。
李易即便成為燮王之路艱辛,但篤定了李和裕的後臺,還有什麼可怕的呢?而她呢?她父親給她的是一個名滿天下的名字。嘿嘿,大福!
景永福遐想著,不防李易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李易神情複雜地道:“大福,我可以不強求你同行,但請你日後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好嗎?”
景永福怔了怔,示意他放開她的手。
“大福,你對我燮國局勢如此明瞭,那天下局勢呢?”李易緩忙地放開了她。
景永福吸一口氣道:“這是個‘三國’時代。花落何家,未定!不過,你燮國若平安度過四子爭儲,將是天下最有勢力的爭奪者!”譽帝雖強,但景國不是一人之國,而常年來景國官員腐敗,隱患疊伏,國力日漸衰弱;契蠻雖強,然國制不改,休想染指中原;只有燮國,國強民富,去了世族的權軋,再出現幾位名將,天下可定!
李易沉聲道:“請教大福,若四子爭儲塵埃落定,接下去該如何成就大業?”
景永福心下又是一暖,他用“請教”,但嘴上卻平淡地道:“等塵埃落定再去想別的事,何況殿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