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的孤獨,如果月兒知道我陪伴你的決心。雙手合在胸前,虔誠道:“月兒呀月兒,你可要保佑我。”暖意貼上嘴角,甜蜜地笑著。
靜靜地望著明月,掉入沉睡的思緒,突然傳來一聲柔柔的簫聲,猶如夜晚的月光,輕輕敲著每個輕聲的細語。好熟悉的音律!是《水調歌頭》!
是誰?這個世界裡還有第二個人會《水調歌頭》?四處尋望,窗下,一隻玉簫在月光下格外奪目,散發著淡淡的幽綠,但是最奪目的不是那蕭,而是月光下白衣飛揚的男子,微風下長髮輕飄,月光柔柔散在身上,彷彿仙人下凡。
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仙景,優美動聽的簫聲,時間掉進另一個空間,陶醉其中。情不自禁地手指在窗欞上敲著旋律,低聲哼著:“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不知何時,晚風已經夾著簫聲跑遠。他靜靜地就這樣看著我,薄薄的唇輕抿,我只能感受到他那雙長長的睫毛覆蓋下,瞳眸柔柔的,帶著溫暖的笑意向我嘴角微微揚起。
我從未想過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仙子落入塵世”,“出淤泥而不染”,頓時所有能表達這種意境的詩詞都跳出來了,如蓮般聖潔,奪人心魄。如果說魏昊天儒雅,眼前這個人不會輸於,更勝清逸。
“浪漫灑脫超逸的詞風,婉約動聽的歌聲,果然是好曲。”如水晶般清爽透徹的聲音響起,這是天籟傳來的樂聲嗎?
與那天我覓覓尋的那個好聽的聲音相似:“你就是那天拍手叫好然後又不見人影的人?”心裡頭疑慮,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他就是那個好聽的聲音的主人。
“沒想到姑娘還記掛著。”蕭行風淡然地笑著,隔了這麼久沒想到還記得,那天只是因為好奇那書童拿來的曲是何人所譜,前去探問。
我完全傻掉,為那模樣,為那聲音,冰凍,這絕對不是現實,在仙界!
他的唇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連帶小酒窩。
帥哥我是見得多了,就連今晚的魏昊天和子炫,我都沒像現在這樣吃驚過,竟脫口而出:“神仙哥哥。”
他發出輕柔的笑聲:“姑娘怕是笑話我了吧。”
“真的呀。”我激動地拍著窗欞跳了幾下,生怕他懷疑我的話。幸好沒跳下去,忘了這是在二樓。
“我叫蕭行風”他說,“是人。”邊說邊笑著,笑得溫柔,笑得親切,笑得暖和。
“蕭行風。”我低念著,有點熟悉,可又想不起,眼眸一亮,賊賊地說,“我叫李陌兒,叫我陌兒就好了,我叫你行風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太親近了,忍不住想靠近。
“好。”他仍然溫柔地笑著,如春風般和睦,拂化著我的心。
突然想起便問道:“你怎麼會剛才那隻曲。”
“路過聽到妙樂,踟躕下聆聽,便記下了。”
“聽一次就會全曲了?”我懷疑地盯著他的臉看,他臉上表情淡然令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確有這本事,隨即便自己下了結論,“你太厲害了。”
“哪裡,陌兒才是真的厲害,能做出此等曲子。”蕭行風繼續說著,眼神幽幽的透射著絲絲飄渺,彷彿飄到了月空,“月光下廣袤的清寒世界,天上、人間來回馳騁的開闊空間,妙哉啊,這樣的意境大概也只有你想到了吧。”
“哪裡呀。”我不好意思地乾笑著說道,前人的東西被說成是自己的卻又不能說出去,免得別人追究起來,到時候我到哪去偷個蘇軾來。
我靠在床前,蕭行風站在窗下,雖然不是近距離接觸,但感覺異常美好,這就是近水樓臺吧!望著月,享受秋涼的美麗,跟著月光走,我不禁吐露,腔調裡帶著淡淡的憂傷:“別人都說‘人生不求長聚,只求兩心相照,明月與共’。”
“嗯?”蕭行風顯然沒預料我會突然說出這句話,“怎麼?”
“你也這麼覺得嗎?”憂傷地看著天上的月亮,眼神裡是迷茫淡憂。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是麼,人月終不能兩圓麼!可是我卻妄想既要兩心相照,明月與共,又要長聚不分離。”我望向他夜下泛著淡淡幽綠的眼眸,“我是不是很貪心?”
“那麼陌兒覺得自己貪心麼?”
“我?世間哪個女子不願與那個他心心相印,執手終老呢!”我苦澀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