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來人,哪知才一轉頭就引來受傷過重的五臟六腑一陣疼痛。
看來他是真的不該如此的盡心盡力的出手拯救摩訶曼陀羅華,好歹也要留三分氣力,要不等會兒有人來將他挫骨揚灰,他可就逃脫不了。
“神祈,該吃飯了。”安敏拿著碗筷進門,他走到桌旁,頭也不抬的隨意叫道:“飯菜在廚房裡,你去幫我端來。”
“嗯。”放下手中的用竹子截下一半的而成的茶杯,神祈深深的吸一口氣,藉以平息疼痛不已的五臟六腑。
原以為安敏會堅持要他建起竹屋,只是看準了他不會拒絕,可隨時履行一名小廝的職責,好照顧昏迷不醒的摩訶曼陀羅華。只是,在這近一個月裡,他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因摩訶曼陀羅華繼續的昏迷不醒而責怪他,更沒有對他當日的故意欺騙而生氣,反而對他極好。
不僅沒有懼怕他的能力和身份,甚至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凡人。也許他沒有告訴過他,早已辟穀的仙人是不需要飲食的。霎那,他低頭一笑,還是捨不得,捨不得拒絕一絲難得的溫暖。
“七月失血過多,至今還躺在床上,我等一會兒就要給她送飯去,免得等她恢復力量的一天會出手揍我。”說著說著,安敏便四處地張羅著案桌上一疊疊小巧的點心,他有點鬆了口氣的笑著,還好七月化為小花妖模樣時,飯量並不大。他也可多留下一些食物,免得還要出下遠門去集市買吃食回來,還要時刻的擔心會不會被王府的人發現他的蹤影。
神祈還是不自覺地讓一層陰影蒙上雙眸,以往那些該下阿鼻地獄的記憶靜悄悄的再腦海裡回演著,忍俊不禁,他攥緊了拳頭,也不知自己是否中了邪,不僅幫了摩訶曼陀羅華抵抗了一波的天劫,還沒有收取阿穆的一半血液,好讓她下那忘川,飲那孟婆,重新輪迴轉世,痛苦的承受著宿命的煎熬。
“神祈?神祈?”見許久都沒有人響應。安敏用手撐著桌面,不禁吁了一口氣,他歪頭將手中的點心丟向神祈,見他神經反射的接住,映入眼簾的便是他全然茫然的神色,又不禁無力的搖了搖頭道:“我記得你還是挺多話的,怎麼一下子成悶葫蘆了。”
發現安敏正用審視研究的目光瞥向自己的神祈,他一雙宛若上好羊脂玉般的手指擱在靠近窗欞的桌沿邊上,靜默不語的黑眸中陡然間一絲光芒快速飛掠而過。
“安敏就不會責怪——我沒有令摩訶曼陀羅華甦醒嗎?”縱是知曉這些話兒說出來只會令人尷尬,可惜若是不說,他難受的緊。
安敏的雙肩明顯的一顫,即使是平日裡他沒有多說什麼,但他還是希望主子可以儘早甦醒,無論他前世的身份是如何的,現今的葉枝重華只是他的主子。“你盡力了,若只有我恐怕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他微抿雙唇,無法不承認他對主子只能拖累。
連七月都可以犧牲她的鮮血,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沒用嗎?
“是嗎?”話音剛落,神祈的臉上抹過一臉僵硬的表情,他隨意的揮了手,對著窗外的虛空一指,頓時一道光刃離他數寸之後又奇異的僵持在半空不動了。
“怎麼回事?”安敏一臉的詫異,攥緊袖中被遮住的匕首,也跟著到窗邊。
神祈左手提個法訣,然後飛快的指揮著光刃刺破防護,不想要有人繼續再靠近他們。
“吶,很久不見了,神祈。”一道低笑不知為何緩和方才的緊迫感,來人的聲音清潤如水,低柔宛若琴音濺落,絲絲入扣,沁入人心。
“天雨曼陀羅華?!”神祈的語調不知為何隱藏著一絲的急躁,不若往日那般沉穩了。
安敏好奇的凝神望著窗外,現場的氣氛竟突的安靜了。頓時他的雙眸微微張大,那是怎樣的風華絕代,若是出現在漓疆大陸上,那麼足以輕而易舉的吸引住任何人妒羨或愛慕的目光了。
何況這一次出現的可不僅僅只有一人。
一名穿著雪白藍邊大毛外套的千骨眯著一雙漂亮至極的瑩藍白色的眼眸,一張冷酷陰寒的容顏籠罩在日光宣洩的璀璨光芒之下,頃刻間,削弱了幾分他周身的煞氣,卻依然可以令人感受到一股縈迴環繞在他周遭的枯洌氣息。
而另一名少年,他並不認識,最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他一頭瑩白的髮絲,沒有年長者的白髮蒼蒼的頹敗,反而瑩瑩如玉,彷彿有著流光飛舞的光彩璀璨。而他的容顏極為俊雅,舉手投足間滿是天生的高貴之氣。
“放心,我一向不管事的,神祈,也許我忘了告訴你,我現在的名字是天瞬。”天瞬攏了攏略松的衣襟,抓起一把散落的白髮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