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最近總是出現不吉利的事。前不久祭祀的母牛發了狂,聽說神鵝竟然上樹了。兩位執政官被打敗,北方的高盧人聯合漢尼拔攻擊我們。真是將有一場大災難!”
負面言論如同丟進水裡的石塊,激起了層層波瀾。
祭司嚴厲地禁止各種致使人心惶惶的言論出現,但僅憑他一張嘴想制止也毫無作用。
趙弄潮捧了一捧渾濁的泉水在手心,聞了聞氣味,他回頭對祭司問,“聽說神殿飼養的動物都出現了怪異舉動?或許並不侷限於神殿,其它地方的動物也有奇怪行為嗎?”
不等祭司回答,圍觀的人群立刻吵鬧起來,人們搶著說自己看到的怪事。趙弄潮聽了這些故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大家放心吧!這些不是凶兆。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有地震了。”
第十九節 趙弄潮的詭計
新晉執政官弗雷密尼烏斯並不是擅長治理國家的人,他的祖上沒有人領兵打過仗,他本人更沒有這種經驗,但他天生能說會道,懂得揣摩大眾心理。前兩位執政官的失利給了他施展特長的機會,人民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以為他真的是個能人,選了他當執政官。
弗雷密尼烏斯執政官也清楚自己是個不太會領兵打仗的人,可他從來不願承認自己沒有真本事,認為自己既然坐上了執政官的位子,就是一種本事,會打仗的人將自然而然地在他身邊聚集。他聽到了一些流言,有些人總是不服他的上任,揹著他說,他是依靠抵毀他人、煽動人民才得到職位,因此他要想辦法證明自己配得上這個職位。
一臺肩輿停在了軍營外,老管家扶著一名少年下了轎。
“你們是什麼人 ?'…3uww'”站崗計程車兵問。
趙弄潮抖了抖折皺的託加袍。“我是西庇阿家的顧問,受到弗雷密尼烏斯執政官的邀請,現在來見執政官閣下。”
“你等一等!”士兵走進了軍營。
趙弄潮沉默地站在軍營外。從羅馬城趕到這裡已經是半夜了,他本來不用急著趕路,但因自己一時口快,惹下點小麻煩,羅馬城裡找他麻煩的人多了,因此決定及時迴避一段時間。
士兵回來了,已確定他是確是執政官的客人,允許他們進入了軍營。
趙弄潮獨自走進執政官的營房,弗雷密尼烏斯執政官一見到他立刻站起來,擁抱他表達熱情的歡迎。“你總算了來!我以為天黑了,要等到明天才能見到你。”
“執政官邀請我,我怎麼可能拖延到明天?本來可以更早到達,一些小麻煩把我耽誤了。”趙弄潮客氣地說。
弗雷密尼烏斯執政官請他坐下,“我已經聽說了。你在占卜官們面前對人民說神殿出現的凶兆其實是地震的預兆,膽子真大。我想你把那些占卜官都得罪了,對吧?”
趙弄潮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今天才發生的事您已經知道了,真是壞事傳千里!我當時也是太沖動了,那些現象都與地震有關,我自己心裡明白,但根本沒有證據證明,說來出反而沒人相信。現在被祭司、占卜官趕出了神殿還不算,整個羅馬城的謠言更多了,有許多人找到我,問我真的會發生地震嗎?待不下去了。”
“這樣也不錯。在我的軍營裡住幾天吧!至少這裡沒人敢打擾你。”
趙弄潮其實也有這樣的意思,因此才急著趕來。但他不是為避風頭,如果僅是為了躲避羅馬城的人,他可以去鄉下西庇阿家的莊園,或者直接回西班牙投奔兩位西庇阿將軍,之所以選擇弗雷密尼烏斯,一是順應他的邀請,二是為了更重要的事。
“我想執政官閣下不會留我在軍營裡白吃白住的。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趙弄潮知道執政官不會無緣無故地請他這個沒交情的人。執政官有些難以開口,趙弄潮大概猜出了他的意圖,“我們來談國家大事吧!閣下打算怎麼防備迦太基人 ?'…3uww'”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男人這個時候就應該關心國家的命運。”趙弄潮的話正合執政官的心意,他其實就想聊這件事,但身為執政官主動與外國人談論軍事決策,實在很不恰當。“我和我的同僚塞維利阿封鎖了所有通向羅馬的道路,我們的軍隊阻止了漢尼拔南下,暫時維護了羅馬的安全。”
“可是執政官閣下,阻攔漢尼拔進攻始終不是辦法,您總會與他決戰。您打算在什麼時候向迦太基人挑戰?”趙弄潮微微揚起嘴角,看起來像贊同,其實是在嘲笑。
“越快越好。”執政官回答說,“我不能容忍敵在我們的國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