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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範春:“喂,你是幹什麼的?”

覃方仁:“我是這個村的,種藥材。請進來坐……嘿嘿,地方太小,對不起、對不起……”

範春只是探頭進屋掃了一眼就退回去了。覃方仁也跟出門外。

範春:“老兄,你看見有人從這裡經過嗎?”

覃方仁猜到這些越南兵是來捉拿美國人的,對自己無害,便爽快地回答:“看見了,是美國兵!我正想去村裡報告哪。”

一聽這話,全體隊員都驚喜地圍住了覃方仁。

範春:“他們有多少人?”

覃方仁:“九個……不,八個!”

範春:“你能肯定?”

覃方仁使勁點了點頭。

陳錦輝:“他們沒有傷害你?”

覃方仁指著草房左側的樹林:“我在那邊鋤草,他們沒有發現我。我趴在那棵樹後面,看清了他們。”

範春興奮地搓著手:“太棒了!老兄,你不必向任何人報告了。他們朝哪個方向走的?”

覃方仁向房後的密林一指:“向那邊。”說完這話他就後悔了,如果這群人發現了陷坑,一檢查,那些意外之財就保不住了。但話已出口,後悔也沒用。

張建華:“大哥,他們走了有多久?”

覃方仁:“大概有半個小時。”

範春不再理會覃方仁,轉身命令道:“快!他們向西去了,追!”他率先向覃方仁所指的方向跑去。其他隊員緊緊跟上。

覃方仁大叫:“哎!從右邊繞一下,別踩壞了我的藥材!”

範春可能是出於對覃方仁提供情報的感激,很聽話地向右邊繞了幾十米。進入密林後,這群人消失了蹤影。他們沒有發現那個坑。

越南·平恩

覃方仁的敘述把張國棟和安德森聽了個如痴如醉。覃方仁講完了,又捲了一支菸抽著,他倆都沒回過神來。

張崇武對這段故事也感到心驚肉跳。戰爭太殘酷了,他的心目中敵我之分的概念很模糊,龐尼的死太慘烈了,他一邊聽一邊為安德森翻譯,但他自己都不知道翻了些什麼。不過從安德森的眼神和麵部肌肉的顫抖可以看出,他不但完全聽懂了,而且心裡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張國棟站起來,來回走了一會兒,問道:“覃老弟,當然你不可能知道誰是我的兒子,你看見一個身材和我孫子差不多,臉上面板……是古銅色,樣子嘛……有點像我,但眼睛比我大,眉毛比我濃……”

覃方仁:“等等!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可他說的是越語啊……”

張國棟:“我兒子當了好幾年教官,會說越語。”

覃方仁:“那就對了。問我美國人走了多久的就是他!老天爺!那是你兒子?他很結實。”

張國棟抓住覃方仁的手搖著,強忍著悲苦說:“是他、是他啊!我的華兒……謝謝你!謝謝你看見了他……謝謝!”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安德森擺弄著那塊身份牌,良久,他問道:“覃先生,龐尼的屍體後來你移動過嗎?”

覃方仁:“沒有。後來我把坑填平了。這件事我從來都沒對人講過。”

安德森:“帶我去看看。”

四人一起來到龐尼埋骨的位置。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埋葬的利劍 第十三章(19)

覃方仁用一根樹枝在長滿雜草的地上一插:“就在這下面。絕對沒錯。”

這時,村子那邊傳來艾麗絲的呼喊:“爺爺——爺爺——你在哪裡?”

頌萬被這神秘而離奇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他的手下開車來找他,說是有好幾批客人在邊安等他,都是不小的生意。但頌萬決意不肯回去,寧肯放棄生意也要把這個故事讀到最後一頁,無論張國棟怎樣相勸都無用。他派人到芳在不但採購了食品,還請來了廚師,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一桌豐盛的菜餚請張國棟和安德森這兩撥客人吃。按張國棟的建議,覃方仁被安置在上座。

席間,安德森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湯姆的特遣隊到這裡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再查訪下去呢?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沒有勇氣再調查了。他想起在紐約時布徹先生說過,特遣隊降落在美濃後就與總部失去了聯絡。看來步話機都損壞了。他在心裡叫道:“我可憐的小湯姆啊,你完全可以作出撤退的決定啊!我的兒子……”

這頓飯是在異樣的氣氛中結束的。張國棟知道安德森心裡難過,席間沒有再說到覃方仁目擊的這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