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被弄上樹的?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因為那樣的位置,七、八個小夥子也不可能把一頭牛背上去的。
遇害的然姆女士和那頭牛究竟是怎麼被弄到那樣子的樹上的?成為一個不解之謎。當地人認為絕非人力所為,他們只有傾向於認為是傳說中的“飛虎”乾的。
慘案發生以後的很多天,村裡的牛、馬不敢接近案發地區。村民們認為這是因為怪物仍在那一代活動的緣故。
“飛虎”的傳說在當地由來已久。鄉長泰山的父親是一位援藏幹部,小時候就經常用“飛虎”的傳說來嚇唬淘氣的秦山兄弟。當地的獵人,也有打到獐子等獵物以後就算彈盡糧絕也不會放到火裡去燒烤食用的習慣,據說這樣有可能招來“飛虎”。
傳說中“飛虎”來到時,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當地人還有名有姓地告訴我,江對面的貢覺縣的誰誰誰曾經被“飛虎”抓過,他竟然用一根粗針刺中了飛虎的頸動脈,將其殺死、剝皮,皮子送給了康翁寺。*這張皮子被沒收。後來分給了蓋玉小學的老師做了床墊。現任金沙鄉副鄉長,一個叫索傑的人就睡過這張皮子。
故事講述者白瑪本人,也曾參加過然姆的水葬儀式。鄉長秦山的父親,也是多次經歷過“飛虎”,來臨時的那種飛沙走石。
關於“飛虎”,吸引注意的是被稱為世界河王的地質專家楊聯康先生當年徒步考察長江時,走到山岩木協,曾發現過實實在在的恐龍化石。楊先生我們“徒步長江”前曾專程拜訪,是個嚴謹的科學家。說到這裡,還看到一個史料很有意思——清末趙爾豐手下川滇邊務兼駐藏大臣劉贊廷所寫《邊藏芻言》中有一篇《蝙蝠記》也於此有關,特摘錄在此,供有興趣者研究。
“宣統二年,餘駐防黨河溪(縣治所在地),據土人云:瓦察拉寺山有一飛神,甚為兇猛,常於夜間由山中飛出,至數百里攫食牛羊,在人間尋食小孩,人民患之,而無法制止。
嗣經察拉寺喇嘛於眾祈禱;以每逢朔望之日,供獻牛肉四十斤,綿羊一隻,由全巖人民輪流供獻,避免此害。且神之威靈,如所獻之羊身體瘦小或肉斤數不足,夜間必飛至上空怪聲啼號,待進獻之家重新供俸,否則連夜恐怕不去,故此人民視如天神,不敢稍拂其意多語。
因餘尚有好奇之癖,意欲上山以窺其真象。時在八月,適美國醫士史德文同補筱嵐來此遊歷,亦聞此事,甚願與餘一同前往一窺全豹。遂商之人民作為響導,距此東南約十七八里之遙,至一山麓有斜坡地,積一段即為供神之處,而不知其洞府,惟見石上血肉模糊,厚至寸許,慘亂生斑,遂於惆悵之頃,見林邊發現幹糞一節長二尺許,粗如牛屎,旋經史德文檢查,上現蛋白汁內裹羊毛,知為禽糞非獸類,也由此斷定飛神為禽。
待至獻肉之期,即選派精壯士兵二十人,攜帶快槍、手溜(榴)彈等,先行於左右埋伏,息聲以待之,餘同史補三君即隨行指揮。至二更後,聞山中響聲遙震。瞬時飛至天空,形似飛鳥起伏,盤旋約半小時之久,落於獻肉之處享受供獻。即令擊之,物起雙擊之,復落環(還)擊之,撲拍聲震數里之外,形似受傷不能飛起,惟吼聲如雷。
時餘等雖在暗處,恐物急傷人,遂就山中乾柴燃燒號火以待其斃。黨和溪人民及留守士兵見有火,即聚百餘人攜械來援,以為飛神逞兇拒捕。
待至天明,近視之乃一蝙蝠死焉,其身如牛,翅長至三十一尺,有奇頭如箕斗,全身細毛暗灰色,腹部生乳,短爪如刃,兩目灼灼,不知幾千百年之老物於此威福。不異哉。
時兵有好事者,視其眼為寶珠,挖之非珠也,暨因此物雖大亦無用處,遂攝一影棄之而回。未幾全巖人民來營,知曉數千年之患除此一夕,甚為感之。嗣後被邊使趙爾豐聞之,即令將屍體運至巴安,剖解化驗,乃隔日其身*,不能輸運遂罷。旋據云及此蝠合酒飲之可以延壽,是耶,否耶,故而據之以備研究動物者考焉。”
——劉贊廷,河北人,清末在川滇任邊務大臣兼駐藏大臣趙爾豐下任職,民國初年任川邊軍分統,後又任偽蒙藏委員會調查室主任等職務,所著《邊藏芻言》內容計有“西康建省記略”“西藏曆史擇要”“趙爾豐奏議會牘”以及《康藏地方誌》等。1960年12月由重慶圖書館和四川省民族事務委員會整理成複製件,四川省檔案館內收藏。
遺憾至今未發現劉贊廷當年所攝的照片,有專家認為此物不是蝙蝠,而是恐龍類的翼龍,雖不符恐龍滅絕的年代之說,但至少系異種或變種,只是當時不知而作蝙蝠。 如果讀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