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眼柳眉,高鼻樑,尖鼻尖,櫻桃小嘴,一副小巧玲瓏,伶俐聰明的相貌。楊柳細腰在飄裙的襯托下顯得優美標緻,飄飄然從畫中向他飄來。光棍子遑遑躲閃,險些歪倒。他正不知所措,如何遮擋在老丈面前的失態,只聽老丈說道:“哎呀!壯士,你一定是餓了,這都大晌午了,該用膳了。”便喚來僕人上了茶水,後面接著上了酒菜,一老一小就對飲了起來。光棍子平時家中太窮,飲不起酒,沒有飲酒的習慣,飲不了幾口酒勁就衝上腦門。他有些醉意,眼睛開始發花,朦朧模糊中他看見酒樽中映出牆上那幅掛畫中得美貌女子,竟變成了一隻狐狸在揮動著兩隻前抓向他做著鬼臉,嘴角上的鬍鬚還一動一動的,甚是可愛。當他抬頭再看那幅掛畫時,畫中得美女完好如初,還是那樣地招人喜愛。老丈見他一個勁地看酒樽和牆上的掛畫,便舉起手中的酒樽勸他幹了,光棍子這時已上了酒勁,顧不得老丈地勸酒,只是看了酒樽又看牆上的掛畫,反覆幾次。老丈以為他的酒樽中有了汙物,便把自己的酒樽與他地換了。光棍子急忙又把酒樽討回,放回了原處。再往酒樽中看時,酒樽中什麼也映不出來了。
在老丈地勸飲下,他只得舉樽把酒喝了。他覺得有些不勝酒力,天昏地轉,頭開始疼痛,且痛得厲害。
他痛醒了,爬起來坐在炕上。從窗戶欞子封窗紙上斜照在炕上的影子,他知道已過了晌午。他覺著肚子餓得發慌,頭有些發昏,且真得有些疼痛。他想了想剛才的事,方知是場夢。
第三十一章 禽獸做媒 喜結良緣
光棍子餓得慌,也顧不了頭腦疼痛,身上再痛也得先找吃的,得先把肚子打發了,要麼,飢餓時刻在折磨著他。
捱餓的滋味不好受,人們往往能抗住了疼痛,但抗不住飢餓。
他下了土炕,沒走兩步又回到了炕上。他想起來了,米缸裡早就沒米了。前幾天的飯是他到海邊的鹽場上,僱給人家平整鹽田,掙了十幾斤紅薯幹度的日子。那東西早就吃光了,這咋辦?他坐在炕沿上尋思:這年輕力壯的總不能餓死,那叫人家指著屍體唾罵多不光彩。雖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死也死得光彩些好。再說了,死也得吃飽了再死,寧願讓它充死,也不做個餓死鬼。
他想到這裡,開始振作,穿好衣裳、鞋子,從炕上跳下來,把腰帶束得緊緊的,這樣他覺得餓得輕些,好受些。在臨出門前他不死心地又掀開米缸子看看,當他掀開米缸子時他愣了,白花花的大米盛滿了一米缸。他欣喜若狂,喜出望外,急忙抓了一把楦在嘴裡,那大米得香味沁入心脾,香噴噴得甚是好吃。好吃也不能吃生的,得做熟了為好。他到廂房裡去拿柴,一進門驚了,柴房裡垛了滿滿的一屋柴禾,足夠他一冬燒的。肚子太餓他也顧不了許多,先做熟了吃飽了再說。更令他高興的是家裡的油鹽醬醋齊全,回身一看門後垛著一堆大白菜,不用估量一大冬天吃不了。
他做熟吃飽了,頭也不痛了,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尋思這兩天發生的事,他至今也搞不清,看到的那隻狐狸,和他揹著那個老嫗去看郎中,是真去了,還是在夢中去的?但有一點他敢斷定,老丈來請他吃飯飲酒,確實是在做夢。
光棍子有時也想:這後者是在做夢,那麼前者也必定是夢,是一連串的夢。自己貓在家裡想煩了就不再去想,只是盡情享受著那不知從何而來的白米和大白菜。
時光殷然,轉眼即遺。光棍子有吃有喝在不知不覺中已是春暖花開。
一日他陡然發現他的米缸內的米已所剩無幾,也就是幾頓飯的樣子。他這才恍然大悟,到了自己應該出門打食的時候了,一大冬天他享受的什麼也沒幹,只是睡了吃,吃了睡,睡足了就在院子裡曬太陽,真是悠閒自得,與世無爭,逍遙自在。
米缸沒米了他就悠閒不得了,心中有了飢餓感。他正在尋思怎樣出去賣力氣掙錢換吃的,忽聽見東鄰家的刺槐樹上有枝條的婆娑聲,他以為是起風了並沒在意,也沒抬頭去看。但那枝條摩擦聲音加劇使他感到奇怪,只得抬頭去看,不看沒感覺,一看驚喜得不得了,一隻碩大的山雞在枝條上四顧覓食,象是發現了獵物正在枝條上跳上跳下的準備啄食。光棍子心中大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否極泰來,窮到頭了。那缸神秘的白米吃了一冬,春天剛來又飛來一隻大山雞,這傢伙我一箭把它射下來,還不到集市上去換他兩升米?他高興極了,回身到屋裡取了弓箭,來到天井中引弓搭箭,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那箭出手之時。那隻大山雞突然飛起,向鄰家後院的梧桐樹上飛去。
這到嘴的肉突然又飛了,讓誰都得煩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