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訂親彩禮退給了男方,男方的小夥子見她孝道,高低不退這門婚事,只想著攢夠錢把她從妓院裡贖出去。小夥子二十出頭,隔三差五地來看她,那情景讓人挺心酸的。如果生哥想用小青去幹這麼大的事情,等幹完了,就得給小青贖身,生哥滿口答應。但這事光你生哥答應不行,得找鴇母商量,鴇母不同意誰也白搭。
鴇母見生哥來了,並沒立即上樓去,這些虔婆們更懂得男女之間,兒女情長感情上的那種生死離別的感受,雖然生哥和美妙小姐是以兄妹相稱,兄妹也有兄妹的親情話要說。隔了一會兒,鴇母約莫著兄妹兩人把話說得差不離了,這才大呼小叫的裝做才知道的樣子,滿臉堆笑著上了樓來。生哥和美妙小姐也忙迎出房間來,把鴇母讓進了房間。鴇母進屋來,先是說生哥胖了瘦了的寒暄了半天,這才坐下來。
生哥現今在青島港上的名氣越來越大,好象人們都在私下裡關注著他在小嶗頂山寨上那支綹子的發展情況,鴇母也不例外。鴇母在青島港上應該比誰都要關注生哥的動向,因為他的妹妹在東海樓妓院裡,鴇母希望生哥能發跡有勢力,生哥在青島港上的勢力大了,那不啻是自己的一把保護傘。這個甜頭鴇母早就嘗過,前些日子幾個紈絝賴皮為爭奪姐兒小燕,在東海樓妓院裡鬧得不可開交。這幾個賴皮在青島港上沒有怕的人,見了大把頭叫叔叔,大把頭過生日什麼的他們是那裡的常客。巡捕房前門進去,後門出來,人家的爹孃有錢。那一天兩幫子人把東海樓妓院鬧的差一點一把火燒了,老鴇子情急之中,想起了生哥,她大喊一聲:“你們是想讓我把生哥叫來是不?”這句話真管用,二三十人,有拿器械,手舉火把,門裡門外,老鴇子只這麼一喊,全都停了下來,頓時像蔫了的茄子,低頭耷拉角的沒了剛才的那股子霸道氣。這些人巡捕都不怕,他們卻怕生哥的那股正義之氣。其中一個賴皮對帶頭鬧事的說:“咱們走吧,生哥的妹子就住在三樓上的那個房間裡呢。”
只聽那個帶頭的罵道:“你他媽的,怎麼不早說?”說完兩幫子人也不打鬥了,各自做鳥獸散得無影無蹤了。鴇母對生哥欽佩的真是五體投地,雖然辦紡織廠沒辦成,一把大火把紡織廠燒了個精光,但對她來說沒損失著,因為她的資金還沒投上去。何況赫姆代辦告訴她說,這事本來不該生哥是,是德國人的敵對勢力背地裡縱火燒的。鴇母到過南洋,也算是走南闖北的人,她知道人生都有挫折,都有失誤。在戰場上沒有永遠的長勝將軍,做買賣沒有永遠的贏家。生哥雖比不得關帝爺舉著那把大刀劈遍華夏,可在青島港上跺跺腳,青島港是會跟著抖三抖的。鴇母願意跟生哥有些交往和掛連,她希望生哥能夠找她做些事情,這叫有來有往,等自己有了難事也好去找生哥幫著解難。生哥是一個對人有進益的人,誰靠他誰得到好處,不象有些人是禍害,誰靠他誰倒黴!鴇母寒暄完了,把話切入了正題,道:“生哥這次到東海樓來一定是有貴幹?”
生哥笑笑,道:“媽媽真是慧眼,能看到我的心底裡去!”美妙小姐也跟著叫了一聲:“媽媽。”鴇母從生哥和美妙小姐的表情中看出他倆有事要求她,心裡很是高興和愜意,她對美妙小姐親暱地說道:“我的閨女,別媽媽了,有事快跟老孃我說說吧!”
“生哥想……”美妙小姐道。生哥接過話頭去,把他想從德國人那裡搞槍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鴇母聽了。鴇母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愣,轉而她反應了過來,生哥是在幹大事業。具體什麼是大事業鴇母說不清,反正這不是一般人乾的。雖然自己是個女流,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迫於生活做著不可啟齒的皮肉生意。開啟地皮就是地獄,她不想離地獄這麼近,她也想幹點好事,彌補罪過,將功贖罪,離地獄遠一些,到天堂裡去。所以她滿口答應了這事,並對生哥說小青的贖身錢就不用生哥掏了,權且她捐了,生哥那錢留著,好買槍買子彈,山寨裡的兄弟們好吃飯。
生哥第二天把小青帶到了仲亮家裡,還好,小青的架把跟仲亮堂妹的架把差不多,兩人的體形分不出個上下來。這時小青的那個娃娃親未婚夫得到訊息後也跟著來了,生哥見他來的不是時候,便告訴他,讓他在暗地裡盱著,如果生哥他們半夜裡撤了,早晨起來見辛克走了,就把小青接走,別讓德國人抓著。這個小夥子挺會辦事,膽量也大,不但接走了小青,拿走了那些嶄新的被褥,還拿走了辛克留在房間裡的一套德國軍服。他把小青接回家去安頓好後,便帶著那套德國軍服到小嶗頂山寨去投奔了生哥。
小青也夠聰明的,她根據仲亮的吩咐,把辛克哄得就以為小青是仲亮的堂妹。半夜時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