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僧冷哼道:“自己去尋大夫,佛爺可沒空理你!”
隨後他微微推門,向裡面看了一眼,看床上一位老人雞皮鶴髮,有氣無力的斜斜倚靠在床上,便也不細看,回頭道:“你們那四個叔叔呢?”
那四人聽到齊御風喊話,早已驚醒,忙走出門來,各自拱手道:“佛爺萬安。”
番僧“唔”了一聲,淡淡看了四人幾眼,一揚頭,神色登時變得倨傲起來,臉色不陰不陽,飄忽不定,看不出什麼神色。
楊淵海看出其中門道,忙掏出一塊銀子放在了番僧手中,道:“佛爺一路辛苦,咱們都是做小生意之人,還帶著家眷,行動不便,請佛爺多加包涵。”
番僧掂了掂手中銀子的斤兩,“嗤”一聲笑道:“這點銀子,也夠收買你家佛爺的麼?”
楊淵海急忙再從袖子掏出銀兩,遞了過去,卻只見那番僧接過兩錠銀子,一擺手道:“罷了,你們這些人物,能有什麼錢財,昨夜裡出了大事,從今日以後,除了房中那個老太婆,你們都需到大堂之中吃飯,不得有誤。”說罷自顧自迴轉了過去,也不理四人面目。
幾人面面相覷,萬沒想到居然如此簡單就糊弄了過去,即令楊淵海多思善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咎於元人野蠻粗獷,民風淳樸,所以人也厚道異常。
當日大夥外鬆內緊,又好生緊張了一陣,才由四大護衛去大堂吃飯。繼而換了齊御風與段薔奴、段寶三人又去,兩夥人只見客商們見慣了番僧之後。便一如往常,喝酒吃菜。好不快活,不由得心中又是納悶。
當天夜裡,眾人安排好排班,正待休息之際,突然聽得轟隆隆一聲雷響,黃豆大的雨點忽喇喇地灑將下來。
段思邪與齊御風對視一眼,目中不禁都微有憂慮之感,這大雨磅礴,如果敵人借雨勢無聲無息的欺來。可端的不好應對。
正當此時,突然聽的前廳有人大叫道:“開門,開門!”
此時大堂之中,尚有三五人停駐喝酒,店小二見也無差遣,便並了兩把板凳,自顧自的躺在上面休息。
他聽到這話,此時不情願的伸個懶腰道:“剛關門就要開,連個好覺都睡不成。”
那門外聲音接連炒豆般傳來。聽的似乎有十幾人一同吶喊:“開門,快開門!”
店小二見那門板不斷顫動,不由得皺眉罵道:“敲敲敲,敲你個喪門星……”但手上卻不敢停止。急忙上前一步,想要開啟門閂。
誰知未等他伸手之際,突然“嘭”一聲巨響。大門四分五裂,迸射開來。那店小二激靈一下。急忙打一個滾,好歹算是躲過了這一劫難。
未等他站起。便看見十幾個背劍持刀的漢子走了進來,各個神色剽悍,冷著面孔,渾身溼答答的,未及店小二湊到跟前,便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但見店小二驚呼一聲,便捂著嘴角滿地打滾,抬手一瞧,卻見滿口牙齒,居然被人打落了一般。
他滿面驚詫,怒道:“你……”話一出口,只見人影晃動,“啪啪啪啪”一連四聲脆響,他的雙頰立刻腫得如饅頭一般,連話都說出來。
那群人為首的漢子一把抓過他的衣襟,怒道:“怪話那麼多,你家不做生意了?”
那店小二受此折辱,驚憤之下,登時將目光朝一邊守禦的四位番僧看去。
只見那四個紅袍番僧,一雙雙眼睛猶如冷電,精光四射,氣勢懾人,瞧了這一行人幾眼,沉聲問道:“可是南邊三點水的朋友?”
那為首的一名漢子傲然應對道:“不錯。”說罷向前一步,隨手將店小二一擲於地,斜睨著四名番僧。
卻見那番僧略一沉吟,居然不再看他,只一擺手道:“外面雨大,早些歇息罷。”說罷提起酒盅,又喝了一口,竟恍如無事。
那漢子似乎覺得討了個沒趣,當即轉頭道:“小二,開五間上房,你若再有廢話,看我不打落你滿口牙齒!”
小二見番僧也不敢應對,氣勢登時便弱了一截,連聲點頭答應下來,安置這一行人。
齊御風耳目聰敏,聽的片刻之後馬聲嘶鳴,那一行人不斷怒罵小二,不禁疑惑問道:“三點水,使劍,那卻是什麼來路?”
楊淵海憂心忡忡道:“那是青海派。”
“青海派?很厲害麼?”
楊淵海抿了口茶,嘆息道:“何止是厲害,青海派僻處西疆,武功卻實有獨到之秘。天下武功,不遜於少林、武當、峨眉、崑崙,明教的,恐怕就只有這青海派了。”
齊御風聽他絲毫沒有提及華山、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