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回去呢?”
眾婆子們聽她說得極為有理,有的點頭頷首,有的表露欽佩之色,有的對王婆子投去鄙夷的目光,有的則睜著一對迷茫的老眼,靜待我的下文。
唯王婆子神情微有不服,想辯駁又無話可辯,只是滿臉氣憤地瞪著覓蘭神采飛揚的小臉,微微地喘著粗氣。看來覓蘭的這番精彩言論著實將她氣得不輕啊!
我緩緩起身,嘴角上揚的弧度表現著息事寧人的意味,“費媽媽是今兒早上才不見的,說不定她未與大家商量,就一個人去辦理什麼重大的事情可未可知。大夥兒知道,她向來是一個頗有主見的媽媽!”
說著,瞧一眼站在原地的王婆子,見她驚愕與無奈頓顯,又含一絲笑意道:“大家且別擔心,說不定過上一時半刻的,費媽媽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呢?”
瞧著婆子們面露輕鬆之意,話鋒一轉又接著道:“如果真是發生了大家都不想面對的一幕,憑我們幾個女子的能力也是萬萬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有稟報桐城府中才是上上之策!”
眾婆子們的神情隨著我話語的轉變而不停地變幻著,從憂慮到喜悅再到憂心如焚,等我將所有的話講完,方才露出如釋重負地一笑。
有婆子的聲音傳來,“夫人說得極有道理,咱們就都聽夫人的!”
“是啊,與其這麼空等著,不如干些活兒來分散分散大家緊繃的精神,費媽媽吉人天相,相信會平安歸來的!”有婆子附和地聲音說道。
於是,大家重操農具,有條不紊地做起各自的活計來,荒地之上又恢復了往日忙忙碌碌的農忙景象。
接下來的幾日,費婆子還是遲遲地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之中,我的心情也不由沉重起來,她雖是處處與我為難,與我結下的嫌隙太深,但這麼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對我們空照院來說,總不是什麼吉祥的事情?
細細謀慮之下,喚了王婆子,給了她一些碎銀,叮囑她幾句,讓她搭著順路的馬車奔赴桐城,馬上給府中報個信。冷府富貴天下,各州各府都有難以計數的耳目,讓他們慢慢地尋訪著,總勝過我們在這邊的無計可施。
可幾日過去了,既不見王婆子的歸來,也沒有冷府傳來的任何訊息,費婆子的失蹤,如同浩瀚大海之中落下一滴小小的水珠,頃刻便沒有了蹤影。想想也是,王婆子一入了冷府,哪還願意回到空照院這般的地方上來,這兒既無油水又勞作辛苦,與冷府不諦天壤之別,沒了有費婆子的差役,當然是能躲則躲了!
而我們每日裡還是這般重複地勞作,一片又一片的荒地,在我們的同心協力之下,已漸漸地開墾成了良田,有些地方更被心思靈巧的婆子們植上了果樹、豆角之類的綠色植物,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心慢慢地被眼前的綠意充盈著,滿足之情溢於言表。
這日,大家又是一鼓作氣幹到了紅日西沉,當一片濃濃的暮色籠罩了荒地之時,我胡亂地擦了擦如被水潑了的熱汗,就才隨著大家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空照院的房舍之中。
簡單的洗漱,草草地用了些米飯,看過睡意漸深的小寶,挪動著兩條痠疼的腿腳捱到床榻之上,一伏身,整個人重重地壓在光滑的絲綢被面之上,四肢百骸有著放鬆下來的舒泰和康寧。
身體已是疲累到了極點,但腦海中的思緒還是不曾停歇下來:費婆子的離奇失蹤到底告訴了我們什麼樣的資訊?是空照院要面臨危機的先兆?是費婆子不堪忍受苦難而先行離去?還是真如王婆子所說,她落入惡人之手?
躲在床上輾轉難眠,也不知翻了多少個兒,思緒才漸漸地模糊起來,困頓之後的睡意如同奔湧不息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我襲來,眼皮子沉重地再也撐不起該的的弧度,似被什麼東西連線在一起再難分開,人終於墮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第二百八十六節落谷
二百八十六、落谷
睡夢之中,隱隱約約聽到刀劍的撞擊之聲,在這寂靜的夜之上空顯得格處迫人,我強啟睡眼,呈現在我面前得確是不可思議的一幕。
藉著慘淡月光,望見一名著玄色衣衫的威武男子手持軟劍,正與幾個臉蒙黑布、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混戰在一起,他一臉的憤怒與焦急,還夾雜著一種讓人望之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神情,他高舉寶劍,手腕轉動,銀光一片,劍峰所指,便是一名對手委頓落地,小小的房舍之內瀰漫著淡淡的血腥之味。
這般熟悉的面容,在這樣刀光相接地場合相見,是那麼的突兀和不可思議。耶律峰,我以為隨著我離開草原便已對他忘懷,可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