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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日斬首示眾,徹查傅府,收繳國庫,其女及其府上丫鬟僕役貶為庶民,罪不及死。又有令,九幽神君與奸相狼狽為奸,意欲挑起朝中紛爭,雖為江湖中人,其行危及朝野上下,下令討伐,追繳九幽神君,一時之間,江湖諸人云集響應,誅殺九幽一派座下弟子餘孽。

再言朝堂之上,朝中的勢力一番大洗牌,另一方得益的卻是以諸葛正我為代表的神捕司,李路李大人所代表的九王爺一派,九王爺告老之後,朝中多以李路為首,李路名為九王爺女婿,實則卻算是九王爺門生,九王爺欣賞他的才華,待他如義子,待到九王爺退隱朝堂之外後,一干派首便也自然以其為首。

諸葛神侯的神捕司一再壯大,在刑部之外自形成了一股不可小窺的勢力,名義上歸為刑部之下的管轄,實則卻已經隱隱自成了一派,聖上倒也足以樂見其成,兩派勢力相互制衡,倒也算是得了他的心意。

諸葛正我持著玉笏前來清和殿拜見的時候,聖上正在臨摹著手上的一幅畫,諸葛正我垂首退立在了一旁。

待到手上的筆尖勾出了最後一筆,皇帝將手中沾了墨的狼毫筆擱在了案上,卻見案上一幅美人出浴圖。

皇帝伸手撫著那美人出浴圖的一角,嘴角一勾,卻是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示意著諸葛正我瞧上一瞧那原畫的落款處,道:“是不是不想著,一個如他這般正經的人竟也會著筆一幅美人出浴圖?”

諸葛正我伸手掩在唇邊輕咳了幾聲,見了那落款處赫然印著一人的筆跡,清瘦瀟灑,暢快隨性卻又不失其風韻,一枚紅色的方形印章,——林子安。諸葛正我沉吟片刻,斟酌著說道:“確實。十分意外。”

皇帝又笑,道:“他這人瞧著正經嚴肅得緊,在有些方面原則卻是難進分寸之地,然而,若在另一些方面,原則卻往往會十分鬆散得很,若非觸及到了十足分寸不得動的方正之地,行事卻是肆意自由得很。”

皇帝道:“為士,他曾在街市上販過字畫,未免不是有些自降格調,卻又只賣自己的畫,十兩銀子一幅,分文不讓,是傲骨。為官者,他不計較與各地商販言語之間自降身份的周旋,官家自詡,官場聲名,他卻竟全然棄擲邐迤。”

伸手細細磨著那幾案上的畫卷的畫紙,皇帝忽然又低低地笑道:“是不是覺得朕行事十分荒唐?”

荒唐?確實。放著後宮佳麗三千,粉黛千數盡皆不為所動,卻偏偏對自己的臣子起了些不該有的心思,豈非是十分的荒唐?這份心思確實極淡,甚至於有時候便是他自己也會疏忽的幾分心思,心性裡隱忍的天性使得他從不輕易在外表露自己的情感,太聰明的人即使瞧了出來,也絕不會輕輕鬆鬆地點出來。

諸葛正我確實是個聰明人,朝堂之上,像他這樣的聰明人本就不多了,聖上便是說上一句話,他也能細細從中推敲出好幾番的意味,聰明人自然不會去做一些不怎麼聰明的事情,諸葛正我退在了一旁,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那雙官靴,似乎像是忽然對自己腳下的這雙靴子起了幾分探究的心思,低頭不語。

他是大慶朝的皇帝,從感情上於他而言卻是十分不智的,然而,他卻畢竟是一個皇帝,一個隱忍,尚且理智的帝王,他的理智時刻在向他念著,一個仕途盡毀的林子清,比之一個在朝堂上指點江山,推政行令,助他安平天下的近臣,後者的價值自然是遠遠高於前者。初時,在他自己看來,旁人的計較卻自認是有些多餘的。

即便是朕起了些不該有的荒唐心思又如何?朕又何曾當真感情用事,未曾顧全大局過?該用人的時候莫非朕還會徇私計較不成,你們這些朝臣,整天顧忌來顧忌去,莫非還信不了朕嗎?

然而,時至今日……負在背後的手掌指尖卻是一動,皇帝卻是嘆了一聲,道:“林子清便當真現下已經……”、

諸葛神侯斟酌片刻,道:“顧沈兩家的小子差辦著,林大人的屍首已於昨日入土為安了。”

“很好。”皇帝收起了手上的那幅畫軸,道:“邊疆派遣出的人手可是已經有了訊息?”

諸葛神侯道:“邊疆早有人手,是月前傳了林大人的令安排下的佈置,戎狄細作現下已經失手被擒,溫將軍帳下一干將士截了牙刅的糧草,退了了牙刅大軍五萬兵馬,鮮于仇,冷呼兒二將被擒,傅中丞伏誅之後,牙刅斷了我軍動向的情報,又遭此大敗,本是蠢蠢欲動的試探,卻狠狠地將腦袋伸出來讓我們砍了一刀,現下自然已經安分不少,差了使者派遣軍中和談,簽訂盟約,言談賠款和解事宜,近十年內想必不會來犯,邊疆戰患已緩。”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