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末低笑了一聲,“如故,我們是夫妻,剛才地方雖然不好,但勉強也算是我們夫妻間的閨房之樂。”
“鬼的夫妻,鬼的閨房……”如故的話想也沒想地出了口,才發現他說的是什麼,拽著他快走的步子,驀地停下。
他說……
他們是夫妻?
“如故,我們拜過天地,成過親,我是你的丈夫,你我之間的夫妻之事,天經地義。”
如故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當了機,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啟動。
轉過身,好笑地向他看去,“你是我的丈夫,那玉玄,小開,止燁,容瑾他們算什麼?”
雲末的唇微微一抿,“走吧,時間不多。”
如故嘴角浮上一抹譏誚冷笑,“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哦?”
“分居兩年,而對方毫無訊息,可以無條件離婚。我獨自生活了十幾年,沒有你半點訊息,我可以要求離婚。”
雲末沉默,心底隱隱地痛。
“那個世界的人無論是生活,法度,還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和這裡都完全不同。雲末,你不再是我以前的小郎,而我也不再是當年如故。”如故平靜地像是在敘述一件事情,“小郎,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雲末凝視著她的眼,半晌,輕道:“這樣也好。”
一抹裂痛在如故心底劃過。
她說這些話,是想告訴她,她不是可以任他隨便玩弄的,哪怕是他們有兒時的情分也不可以。
如果他們兒時的情分變成折磨她的刑具,她會毫不猶豫地丟掉。
結果,他就真的順著她的口風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劃上了句號。
他們……
不再是夫妻。
他不再是她的小夫郎,而她也不再是他的小妻子。
兒時的情分就此結束。
他們再沒有任何關係。
如故心裡告訴自己,你做的對,做的很好。
你和他拜天地時,只是個兩個月大,什麼也不知道的嬰兒。
而老太太讓他娶你,是為了讓他代替父親被她剋死,他不過是為了個暫時的容身之處,才冒著被剋死的險,和一個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嬰兒拜天地。
那樣的婚姻,別說他,就連被他撫養到六歲的她,都覺得牽強。
他又怎麼可能會願意一輩子揹負著這樣荒謬的婚姻?
如故理智地知道,這樣結束那荒謬的婚姻,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沒有錯。
但她心裡就是像被什麼堵住,一陣一陣的悶痛,不管怎麼痛,卻只能死死地捂在心口裡。
或許,他們之間沒有愛過,有的只有是兒時相依為命的情義,以及那抹不該有的執念。
她為了找回過去的記憶,得到的卻是殘忍的傷害,傷害過後,心裡的傷痕還沒有癒合的時候,就淪為陌路。
這樣的結果與她期望天地之別。
無法承受的落差和失落感壓得她透不過氣。
如故深吸了口氣,強忍下上湧的淚意,笑了一笑,毅然轉身,向前走去。
他不再是她的夫,但日子還要過下去。
她還有其他的事需要去做。
雲末望著前面單薄得像是一陣風都能吹走的小小身子,明明柔弱得象一朵夜風的輕顫的小花,卻好強地把背挺得直直的,再堅起一身的刺,來試圖保護著她脆弱的心靈。
他想象不出,她在另一個世界怎麼渡過的那十幾年,但他知道現在的她,不再是兒時只會膩在他懷裡尋求保護的小女孩。
這是他所希望的,在這弱肉強食的社會,軟弱只會成為他人嘴邊的食物。
但看著這樣的她,心裡卻止不住地痛。
他偏頭自嘲一笑,心裡浮上一個聲音:“雲末,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需你的憐惜,包括如故……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四周靜得只有燈芯偶爾炸開的‘嗤嗤’聲,讓這清冷的地道越加顯得蕭涼。
如果不是如故知道到了地道盡頭,就能看見止燁,真會以為自己走的黃泉路。
出了地道,如故看著頭頂水晶屏外的游魚,才發現,他們竟在水底,難怪對方的人能耐大到可以控制整個晉寧的蝶心蘭,卻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到他們。
雖然在水底,仍修建得如一個小型的四合院,中間天庭中也種了些花花草草。
雲末向其中一間屋子望了望,“我還有點事要做,就不陪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