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
福寶被如故一個噴嚏嚇得縮了脖子回去,接著被一腳踢飛,滑向一邊花叢。
“啊嚏!”
“啊嚏!”
躲在花叢裡的小開受不了那麼一大團夜來香的味道,被燻得連打兩噴嚏。
揉了揉被燻得發紅的鼻子,突然看見一攏豔紅的裙襬,出現在視野裡。
慢慢抬頭。
一身紅衣的少女,雙手插腰,板著小臉,冷冷地瞥視著他。
小開雖然什麼也沒做,但他藏在人家門口的花叢裡,行事上就有些不光明冷磊。
不禁心虛。
尷尬地咳了一聲,假裝去扶身邊的花枝。
“這花倒了,我……”
他從來不說謊,開了個頭,後面的話卻編不下去。
“這花長得好得很,哪有倒?”
如故一腳把福寶踹開,抱著胳膊,蹲下身,直直地盯著神色慌亂的錢小開。
“沒倒嗎?可能是我看……看錯了。”
錢小開下意識地往後退開,卻被如故踩到下襬,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神色間越加狼狽。
“錢小開,你就這麼對待客人的?”
“我……我怎麼對待你了?”小開心想,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還虧待你了?
“這是什麼東西?”如故指了指被踹得老遠,正慢慢爬開的福寶。
“福寶。”錢小開和玉玄從小一起長大,當然認得福寶。
“哦,這頭龜叫福寶,是吧?”
小開點頭。
如故越加認定,這些夜來香是錢小開弄來的。
一把揪住小開的衣襟,把他拽了過來,“你是不是哪裡打聽到,我最討厭夜來香,所以弄了這麼只有蠢龜來捉弄了?”
小開瞅了一眼那堆夜來香,揉了揉被燻得難受的鼻子,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裡。
這東西是玉玄弄來,跟他沒關點關係。
不再心虛。
從如故手中摳出衣襟,站了起來,恢復了平時的淡定君模樣,“我才沒這麼無聊。”
“不是你,那還能是誰?”
“反正不是我。”小開往樑上瞟了一下,有些幸災樂禍,轉身走人。
如故抬頭。
玉玄忙把身體縮了又縮,生怕被她看見半點身影。
如故沒看見樑上有什麼。
更覺得小開鬼鬼祟祟有問題,追著小開去了。
玉玄等如故走遠,臉直接綠了。
就該知道,那老東西捱了他的揍,故意整他,騙他說女人喜歡帶香味的花。
從樑上跳下來,扯下福寶身上夜來香花團,三蹦幾跳的從錢家老宅跳了出去,直奔書鋪掌櫃的家。
書鋪掌櫃剛要睡下,門被敲得震山響。
以為出了什麼事,連衣裳都顧不上穿,就拖著鞋出來開門。
門剛開啟,一腳踹來,把他踹翻在地上。
接著一團東西砸在他臉上,燻得他一個噴嚏。
“啊嚏!”
“老東西,敢騙老子。”
玉玄鐵青著臉,一腳把書鋪掌櫃踩住。
掌櫃看清來人,嚇得打了個哆嗦,苦了臉,“小爺,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小祖宗啊。”
“你說女人都喜歡花,帶香味的花。可是……”
玉玄雖然霸道,但終究沒經歷過男女之事,雖然一肚子的怒火,有些話仍不好意思說不出口。
掌櫃看向滾到一邊,比臉盆還大的一團夜來香。
半邊臉都抽了。
“小祖宗,女人確實喜歡花,但喜歡的是帶著淡淡幽香的花。可是你這個……連蚊子都燻死了,誰受得了?”
玉玄怔了一下。
他摘夜來香的時候,還沒黑,花香還不濃郁,但也被那味道燻得頭暈腦脹。
當時還有些想不明白,女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嗜好。
但他神經粗,雖然不喜歡那味道,但還能勉強忍著。
聽了掌櫃的話,有一瞬的發懵,但接著臉一冷。
“又想忽悠老子,誰還信你?”
掌櫃被這混小子弄得好氣又好笑,苦著臉,道:“小祖宗,你要送姑娘花,怎麼也該送橘子花,野蘭菊那些葉道清淡幽雅的,怎麼能送用來驅蚊子的夜來香呢?”
就算用來驅蚊子,也頂多一小枝,誰敢弄這麼一大團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