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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此殘生,令你永世與榮華富貴無緣,這便是對你最好的懲罰。現下我已為獨孤思貞姑娘報了血仇,念你多少有些許薄惠於我,饒你一條螻蟻賤命,這就給我滾罷!”

羨仙遙連爬也爬不動,只能在地上呻吟不止。

待三千御林軍與兩萬江湖豪傑趕至華山腳下時,見此情景,無不望而生嘆。邊城雪環視在場的萬餘仇人,厲聲道:“羨仙遙,我的罪孽比你更深得多,今日便先將你的‘花須蝶芒手’廢去!”他又喃喃道:“慕前輩,你的畢生大願,殺韓碧霞,敗軒轅哭,我盡數給你辦到了,你可以瞑目了,浩然正氣,天地長存,你之良言,城雪永志不移。你的‘琴音指’功夫,我也還你。”他雙手一展,如抱蒼天,聲蕩華山眾峰:“寧娶風!你也好好看著罷!”撲哧撲哧數聲極其尖銳的嗚響,幾乎要將風鑽出傷口來,萬籟俱寂,天地間一片孤獨,一片傷感,一切愛,一切恨,盡歸塵土。

邊城雪與羨仙遙一般,將功力盡數散去,畢生再無可能練功恢復了。

眾豪傑看在眼中,雖仇恨之心未減,但卻皆是傷痛莫名,先有一人跪下哭嚎道:“寧盟主——”兩萬能英雄如受雷殛,盡數拜伏,華山腳下獵獵勁風,頌訴著一個永遠無法改寫的悲壯傳說。

肅宗原本欲授卓酒寒平西大將軍之銜,但為其拒絕,又欲封邊城雪,但見他已散功,不由大是感嘆。卓酒寒默默攙扶起邊城雪,一言不發。只將那面古鏡與獨孤思貞埋入黃土,愁風慘號,如駱賓王那首哀詩:“城廓猶疑是,原陵銷覺非,九原如可作,千載與誰歸?”

水一方見此,道:“聖上,我兩位兄長立下大功,他二人不願領封受賞。我想提三個要求,未知可允?”

肅宗忙道:“水少俠請但講無妨。”

水一方笑道:“我不是什麼少俠……”

肅宗仰然正色道:“雖無俠技,卻有俠心,這比什麼都值得敬重。您說吧,朕一國之主,有何事還不能為你辦到?”

水一方道:“第一,請你放了遊老爺子,令他與女兒團圓,也請您放了柳因夢姑娘,她弒殺張良娣,如今看來,也是有功無罪。”

肅宗點頭道:“這很容易。”

水一方續道:“第二,望您莫再視景教為邪魔外道,將其與佛教、清真教並鼎而待,無分厚薄。”

肅宗很爽快道為:“朕照辦就是。那第三呢?”

水一方笑笑道:“準草民在大慈恩寺剃度。”

肅宗一驚,尚啟雯、冷香凝、袁明麗、遊滿春、柳因夢俱是大驚失色,不由齊齊叫道:“水一方!”

水一方輕聲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悠悠幻圖無以奠,空空極樂不羨仙,自由恬然,此生足矣。”

肅宗愕然半晌,鄭重道:“好,朕全都恩准了!”

卓酒寒看了看水一方,二人會心一笑,邊城雪亦抬頭,目中晶瑩可辨。卓酒寒道:“我要隨漢幫雷氏出洋探險,到極西之洲參拜景教聖地。就此告辭。”

邊城雪、卓酒寒、水一方,三人雙手疊到了一起。

衍允一旁默轉佛珠,仰天浩嘆道:“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願以今生世俗文字之業,狂言綺語之過,轉為將來世世贊佛乘之因,轉法輪之緣也。光明普照十萬世界,唸佛眾生攝取不捨。霸鼎尊傲塵夢空,未留滄桑笑談中,天下英雄孰為冕?堪堪唯餘……一場風。”

第十八回千古誰堪伯仲間

壬寅寶應年間(公元762年4月18日),唐肅宗龍馭歸天。兩日後,太子李豫登極即位,是為唐代宗。程元振與李輔國明爭暗鬥,並向唐代守建議應稍加恨制李輔國的權力。代宗下旨革去李輔國行軍司馬事、兵部尚書職位,命程元振接任行軍司馬事一職,又令李輔國遷出常年居住的皇宮。隨著軍權被剝,代宗又下詔免除中書令之職,晉封為徒有虛名的“博陵王”。十月十七日夜,有刺客進入李輔國府,砍下他人頭與一條手臂而去,代宗雖仍命人捕捉刺客,木刻一頭安葬,又追贈以太傅殊榮,卻不知為何,再也無處尋找那刺客。

柳因夢迴歸華山,自此隱逸。唐代韓愈曾見其仙蹤,作名詩《華山女》:“黃衣道士亦講說,座下廖落如明星”,芳傳千古。

李泌歸宿山林之後,繼續隨“衡山老人”季若離修行,超凡物外,其樂自融。季若離過世之後,李泌打破單傳之規,開山立派,廣收弟子門徒,成為南嶽衡山派的創派祖師,世代受萬人稱頌。

公元1958年,陝西西安獨孤思貞墓出土珍奇之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