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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能露出的任何命門空缺與招法破綻,俱是心下黯然,都在想:“此人雖虛信之至,爭名好利,人格卑賤無對,但這身武功卻也是震古鑠今,衍允大師是自“律佛”道宣之後近百年來少有的佛門高手,但與之相比仍顯粗陋樸拙。

羨仙遙招招狠辣異致,手勢不斷化為拳、掌、指、鉤,瞬息萬變,鬼神難測。衍允雖不如他的武功強勁美妙,但他惡守少林武功合絲閉縫的樸素身法,絕不兵行險著,但這樣一來,反倒顯得場打鬥極是平庸淡然,直若剛學武的後生在切磋一般,唯有場內距臺前較近的人們方能感受到他們一來一往甚至極其細微的動作所帶動的強勁氣流形成的烈烈雄風。現場唯有卓酒寒人方能通曉這兩名絕世高手較藝時的妙處何在。

面對衍允毫無破綻的守勢,羨仙遙幾乎無處下口,一時半刻倒也真攻不進來,不由讚道:“少林武功果然天下一絕!卻非是你的本領。”衍允佛性極深,笑而不語,絲毫不為之所動。羨仙遙早聚畢生功力凝於一處,因衍允現下已盡處守勢,自己可趁此機際大舉進攻。衍允見羨仙遙對準自己胸前大力衝擊,知“金剛不壞體”神功難以分衡抗制,但仍不除散環體功牆,只以少林至陽至剛的渾猛真氣也匯於胸前,以全面抗敵羨仙遙全力一擊的“花須蝶芒手”。哪知他心胸坦蕩,總在潛意識中慣性地一直認為羨仙遙不會暗中使詐,卻沒料羨仙遙的武功已練到至聖境界,足以在兩股大力將要相撞之時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衍允大驚之下,即使他也可勉強將一觸即發的凝聚力急速化去大半,但終也慢了一拍,而這一步足以在兩大絕頂高手之間立決雌雄。

羨仙遙如光似電地射開,哈哈大笑聲中,反手變指點向衍允玉枕骨。這一點雖未直觸其肌膚,但所蘊含的內力何等的厲害,是可直上升泥丸門戶,通達十二經絡的“腦戶”死穴,衍允眼見便要凸目而亡。卓酒寒距衍允太遠,想相助也有心無力,況且衍允適才射出的那道極強之氣被羨仙遙避開,已然直擊向場內,若然觸人,足可立時致七八個人死於非命,他無暇多想全力一格,那股氣方才被生生頓住,化入風中。卓酒寒若在過去,除了自己,只顧復仇雪恥,哪管他人死活,但自習羅公遠的心法,受了海外孤島主人之訓後,愈發相信景教教義,對殷寒所言的“霸王”一詞傾心體會,故而心愈向善,霸王訣的神功便愈使得圓轉如意,淋漓盡致。

此時他再想救衍允,已然不及,但遠遠聽到一聲自地獄方才能傳來的暴吼,蓄滿了衝斥千秋的無窮恨意。一道紫電自雲端直刺場內,轟然天地驚雷,劇響之後,一柄紫色的斷劍直插在羨仙遙與衍允之間,而他二人本來相距之近,怕是隻能容納一針。“驚絕斬”劍身附著的主人的內力真氣仍未消散,瀰漫出一片慘烈、邪惡而高貴的紫羅蘭氣息。

卓酒寒心中一顫,暗自壓抑自己心中的喪母之痛。而所有武林人心目中永遠的噩夢,那個殺人魔王邊城雪手拉一年輕少女,緩緩飄落臺前。卓酒寒不由奇了:“那女子不正是鐵騎幫馬鬃山寨的三小姐獨孤思貞嗎?他們兩個又怎麼會在一起?”

獨孤思貞向邊城雪眼色示意,邊城雪會意後輕輕點頭。獨孤思貞返身向皇帝的華蓋走去,起初立時有兵卒鋌矛相格,但獨孤貞與其姐獨孤舞甚是貌似,只是年紀尚稚,面色太過俏嫩,卻也增真純之容,加之她本是南涼禿鬃烏孤的後人,皇室貴雅莊威之氣凝然而生,眾兵士竟不敢逼視,不由自主地讓開一條路。獨孤思貞頗為自信地笑著走上前,盈盈拜倒,道:“叛賊罪女獨孤思貞拜見聖上,皇后娘娘。”

張良娣一怔,道:“你……你是?”這才覺失態,大庭廣眾之下不該搶先。一直以來連開口說話都要李輔國點頭的肅宗這才重重咳了一聲,問道:“姑娘是……”

獨孤思貞道:“罪女乃當年朝廷緝拿的西域大盜獨孤鴻傲之女,亦是已歸屬天朝,榮封三等鎮狄伯的獨孤行之妹。”

張良娣這才“哦”一聲,反問道:“你有什麼事?”

獨孤思貞一指羨仙遙,揚聲道:“這人是個大奸大佞之徒,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方才受此惡賊矇蔽。”

張良娣見羨仙遙的目光遑然向自己望來,故意側避過,不去看他,只裝糊塗道:“哦?姑娘,我瞧你是弄錯了吧?這位老人家可是武林盟主,深受天下景仰……”

獨孤思貞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此賊攻於心計,城府深甚惟危,是個極其可怕的辣手梟雄!”羨仙遙見此怒道:“皇后娘娘,您決不會信一個反賊匪類的話吧?”他明裡說給皇后聽,實際上皇后與他相識,這完全無所謂,可萬一聖上相信,麻煩可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