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我並不覺得你能練成。我希望你練廢了以後自己閃人,以後也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更不要來算什麼後帳。”
白愁飛認真的點頭:“沒問題!”
於是他,在呂秀才這個近乎瘋子一樣的數學家家裡,開始了新的鍛鍊,跟他以前的任何一個時候的鍛鍊不同。呂秀才的武功弱到根本看不清他的刀。所以呂秀才也根本不看他的刀,而是看他的刀造成的傷口。
他就這樣在土中揮刀,木頭中揮刀,而秀才則看著他揮刀的痕跡算出他要做的修改。告訴他,一點點的改正過來。
秀才不是沒想過,那他算出來的方程式交給白愁飛,可在幾天後他就打消了這個打算,不是白愁飛不願意學,而是他看到了,白愁飛那種近乎本能的感覺,在確定的資料下往完美的方向行走的樣子。
秀才是個瘋子,卻也毫無疑問的是個聰明人,他比很多人明白,無論你現在學的東西有多厲害,多可怕,在從現在到未來的日子裡,這都不過是一個開頭,在往後看來,肯定到處都是破綻和缺點,所以要做的,不是將這件事做的完美,而是將這個基礎,做的塌實。
顯然跟白愁飛的感覺比,白愁飛的計算完全是在拖後退,所以秀才也根本沒教給他什麼計算,只是讓他的感覺走在了正確的地方。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更艱難的是,若是按兩點就成圓來算,多出一個點,意味著的不是多一個圓,而是多好幾個圓!在行動的過程中,這些更是在不停的變化著,若你真的在跟人交手時候算計這些,那你簡直是在找死!
秀才讓白愁飛做的也不是算計這些,而是在任何過程中都保持著這種近乎本能的方式。
白愁飛是個很刻苦的人。對於他來說,能看到進步,能感覺到進步。那苦,不叫苦!
他就在這小鎮外,跟秀才一起呆了一年。直到一年後,秀才才滿意的朝他點頭:“我從沒想過,有人能真的做到這樣的理論!”
白愁飛沒有開口,而是朝他笑笑。
兩人的頭髮已經老長老長。
朝他笑了會,白愁飛才慢慢開口,問出那個他想了近半年卻一直沒想通的問題。在這一年裡,他看自己刀的時候已經學會了問為什麼。只是有一個問題,他一直不曾找到答案,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忍不住問了出來:“我們都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他還沒問出口,秀才已經笑了,他知道白愁飛要問什麼,所以他直接打斷了他:“這個問題是別人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
“為什麼?”
“因為你可以選擇直線,在直線之前,你已經有了無數個圓。”秀才認真的看著白愁飛:“而且兩點之間並不是直線最短,而是直接疊合到一個點。”
白愁飛還在皺眉,可呂秀才已經走遠,他要去放鬆,整整一年,身體都有些臭了。哈哈……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故事裡的人
將一頭的長髮就那樣束在腦後,想了想,白愁飛還是沒有隔掉,倒不是他有什麼喜歡長髮的愛好,就是忽然有些懶。
這種情緒本來不該出現在他身上。只是躺在浴桶裡,白愁飛就忽然有了這樣的感覺。那是懶,是疲倦,是蒼老,是累。
抬頭看著房頂。忽然就有些無力。
靜靜的坐在那裡,直到水冷,冷側心扉。這已是殘秋,在冷水裡的感覺,簡直讓人有些無法控制。
可是就是這樣,白愁飛在冷水裡直直坐了三天。三天裡他換了九次水。洗了九次澡。
冷的讓人絕望,冷的讓人害怕,冷的白愁飛在走出房間的時候,臉上都有些蒼白。
有些時候,有些情緒,只有痛,才能改變。那些情緒忽然而來,忽然而去。簡直讓人無法把握。
他走出房間,走下酒樓。酒樓裡已經有人在等他,他不認識卻認識他的人。
這個人恭敬的彎腰,開口:“兩位公子已經出現在邊城,”
白愁飛看看他,認真點頭。眼中的情緒已經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馬車早已準備好。
這裡離邊城並不近,卻也不遠,遠這個詞,只會在一種情況下出現,那就是永遠都到不了的地方,只要能到了,又怎麼會遠?
邊城也不近,只有一步就可以到的地方,才叫近,一步到不了的地方,永遠不會叫近。
邊城是個奇怪的地方。
一個奇怪的地方,總是有些更奇怪的地方。
這的確是個很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