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哪怕他已經想通,江南才是這盤棋裡最重要的一個人,誰在要跟自己爭的人面前都忍不住要表現幾分自己的本事的,可若表現了,就死定了,白愁飛絕對不會放過一點機會的!
所以他敗了,所以他要死了。
這是件悲哀的事情。
江南的心中也有著悲哀,所以他看都沒看走過來的白愁飛,而是看著還在酒桌上的江南……
“再唱一曲如何?”
江南的眼神已經不再朦朧,他靜靜的站起身來,看著躺在地上的江無涯。
白愁飛已經走到了江無涯的身邊,冷漠的舉刀。
卻沒揮下刀!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江南拿起了桌子上的劍,直直的刺向了白愁飛的後背。
白愁飛轉身,擋開劍,看著站在江無涯前面的江南,不說話,只是再次舉刀!
江南也沒跟他說什麼,只是忽然開始吟唱一首荒涼的歌謠……
邊城一月,乍到,解劍,佩刀,鐵甲寒,不是公子,守城一小兵
邊城二月,雪落,馬嘶不停,看天,星隱
邊城三月,聚百二十人,上馬,提刀,出關,盡不回頭
邊城四月,四十七人,殺馬,傷十五處,不見歸人
邊城五月,二十七人,無一人棄,無一人叛
邊城六月,十五人,無墳,靜默數息,轉身
邊城七月,三人,不見過客,刀已折,茫茫黃沙
邊城八月,一人,不見人,不見路,不見星,解衣,握刀,咬牙,自此,大唐在我心,亦在我身
邊城九月,雙腿傷不可解,揮刀,斷腿,無馬,刀含口中,看著大唐,爬!
邊城十月,殺人,不曾死,要殺敵
邊城十一月,回營,見將軍:百二十人,斬首七百六十九,無一人棄,無一人叛,唯一人歸
邊城十二月,左手傷無救,斷之,自此,唯一右手,解鐵甲,換長衫,解長刀,佩長劍,依舊翩翩一公子,回我江南
這不是首美麗的歌謠,卻是一個真正的故事。
倒在地上的江無涯嘴角已經有了笑容,能讓這樣的歌謠陪他去死,他已覺得值得。
他從沒想過江南四公子這個名頭,卻無法否認,他帶著江南的風情。
生如江南,死如江南!
他會感慨,可白愁飛不會,他不喜歡這樣的歌謠,就算喜歡,他也不會在這時候停手!
他不說話,不發表意見,只是揮刀。
江南不讓開,所以他只好擋刀。有人能擋住白愁飛的刀,可那個人顯然不是他!
他不過攔了白愁飛的三刀,就被白愁飛砍倒在地上,白愁飛沒有殺他,只不過斬斷了他的一隻手和一隻腿。
當白愁飛再次走向江無涯的時候,已經再沒有人攔在他面前了。
白愁飛揮刀。
他要砍的地方,是江無涯的腦袋,可砍到的地方,卻是江無涯的左手,這一刀落下,江無涯的左臂已經離開了身體。
江無涯皺眉,他知道有些人殺人時候會折磨一下人,只是他已經決定哪怕白愁飛再折磨他,他都不會求饒!
他不知道的是,白愁飛絕對沒有心情折磨他,若能一刀斬下他的頭,那白愁飛是絕對不會砍第二刀!
他沒斬下江無涯的頭,不過是因為,在他的刀揮下的時候,就有人用某種暗器打到了他的刀上,讓他的刀鋒偏了幾分。
他沒看見人,也沒看見暗器。
他只能舉刀,他不知道躲在暗處的是誰。可無論是誰,都阻止不了白愁飛殺人!
白愁飛的第二刀已經揮下,他斬的還是江無涯的腦袋!
可他斬下的,不是江無涯的腦袋,而是江無涯的雙腿!
這次連江無涯都看出來了,有人在暗處阻止著白愁飛殺他,只是他也不懂,為什麼這個人只阻止白愁飛殺他,卻不阻止白愁飛斬斷他的腿和手?
白愁飛的臉上已經有了憤怒!
因為在他揮刀的瞬間,他的身體上就被擊中了一處穴道,讓他的身體往一處旋轉,導致的結果就是本來斬下江無涯腦袋的一刀,斬下了他的雙腿!
這樣的武功白愁飛見識過一次,那就是陸上龍王!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暗處的這個人跟陸上龍王的武功是同一級別,那他何必這樣?
白愁飛不懂,可哪怕他不懂,都不得不收起了刀。
江無涯笑笑,他努力笑的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