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請要殺自己的人來,這樣的事別人別說聽,就是想也不會想過,可偏偏他就做出來了!而且他做的心安理得,理所當然!
樓裡坐的滿滿的客人馬上走出樓門,想殺蕭十一郎的人不少,可敢殺蕭十一郎的人不多,敢坐在這裡承認是拉殺蕭十一郎的人更少!少到滿滿一樓人中只剩下兩個人,這兩個人書沒聽到一樣的繼續坐著。碰巧的是,這兩人還偏偏坐著同一張桌子!
白愁飛當然是其中的一個,那麼另一個是誰?
白愁飛不認識,蕭十一郎也不認識,他在臉上蓋了個蓋子!就象一塊木頭隨便的弄出了兩個洞,然後就帶到了臉上,絕對沒有人會這樣做,他偏偏這樣做了,別人也也絕對不敢說他半句,一個敢當面承認自己要殺蕭十一郎的人物,無論做什麼事,別人都沒資格嘲笑。
水月樓的門並沒關,離開樓裡的人走的並不遠,他們可以從外面看到裡面的一舉一動,可樓裡面的三個人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蕭十一郎已經走到了他們的桌子前面,看著臉上加了個蓋子的人,忽然問道:“你是來殺我的?”
臉上蓋個蓋子的人點頭。
蕭十一郎繼續問著“你知道我在樓上?”
“恩!”臉上有個蓋子的人的聲音並沒什麼殺氣。
“那你為什麼不上去動手?”
“我不急”臉上加個蓋子的人語氣很淡,白愁飛也才注意到,這個人身上穿著青衣,雖然這個人一直在他眼前,可他一直都被臉上只露出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
蕭十一郎沒管白愁飛,而是繼續看著臉上加個蓋子的青衣人:“殺年的確是件不能急的事。”
青衣人點頭:“所以我殺人從來都不急。”
蕭十一郎笑笑:“看來你很懂得殺年。”
“我若不懂殺人,怎麼能來殺你?”青衣人的語氣很冷,道理卻很真。
蕭十一郎笑了。可是他的眼睛卻更冷、更亮,盯著這青衣人,道:“你這面具做得好像不高明。”
“雖然不高明,卻很有用。”
蕭十一郎挑挑眉毛:“你既然有膽子敢來殺我,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青衣人卻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見人的。”
蕭十一郎大笑:“好,好極了。”
“有哪點好?”
“你是個有趣的人,我並不是常常都能遇見你這種人來殺我的。”他眼睛裡光芒閃動,忽又嘆了口氣,道:“只可惜這世上無趣的人太多了,無膽的人更多。”
青衣人疑問:“無膽的人?”
蕭十一郎還是嘆氣:“我至少準備了四十個人的酒菜,想不到只有你一個人敢進來。”
“一個人?”青衣人重複次,才看看坐在一個桌子上的白愁飛開口:“那他是誰?”
“他不是來殺我的。”蕭十一郎看著白愁飛微笑。
“不是來殺你的,為什麼還不出去?”青衣人好象有些好奇,他本來不該好奇的。
“因為他做的事永遠是他以為他該做的,他想做的。”蕭十一郎嘆口氣:“若是他不願意,天王老子也不能讓他出去。”
白愁飛還是沒說話,就好象沒聽見蕭十一郎在說什麼一樣。
“若我年輕幾年,我一定交他這個朋友!”蕭十一郎看著白愁飛,卻是直接朝他鞠了個躬:“可是現在,你還是出去吧。你還年輕,這個江湖很大,你不一定要陪我死!”
白愁飛看都沒看他一眼,好象完全沒聽到他說話一樣,反而慢慢的開口:“為什麼酒菜還沒上?”
這句話在任何地方說出來都沒半點奇怪,可在此時說出來,卻蕭十一郎滿是感動!
蕭十一郎大笑,長笑:“酒菜呢?趕緊上!”
這句話剛說完,外面已有個人衝了進來,黑鐵般的臉,鋼針般的鬍子。
“我叫王猛。”他平常說話就像大叫:“王八蛋的王,猛龍過江的猛。”
蕭十一郎看著他,目中露出笑意:“你是來殺我的?”
王猛道:“就算我本來不想殺你,現在也非殺不可。”
蕭十一郎好奇的問著:“為什麼?”
“因為我受不了你這種鳥氣。”
蕭十一郎大笑:“好,好極了,想不到又來個有趣的人。”
只聽外面有人在冷笑:“有趣的人雖多,無趣的人卻只有我一個。”
“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