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本身。
但是隨著比賽程序的推進,徐起陽驚愕地發覺,這個少年居然比那個看起來粗魯而五大三粗的人還要強悍,下手穩準狠。明顯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
驚訝之餘,徐起陽也不免在心中慨嘆:
這孩子,徹底被那些人培養成一個殺人機器了。
懷揣著這樣的念頭,徐起陽的心情能好得起來才怪,在比賽結束,那個瘦弱的叫做“帝王”的少年完勝的時候。他就扯著意猶未盡的簡白離開了賽場。
走出許久後,徐起陽心口的憋悶感還是沒有消失,他轉過頭來。對跟在他身旁笑嘻嘻的簡白說:
“簡白,下次別叫我,我不來了。”
簡白倒像是看慣了這樣的場面,輕鬆地笑著問:
“怎麼了,看不下去?”
徐起陽也說不清自己心裡頭是個什麼滋味,只是搖了搖頭,說:
“沒有,打得倒是不錯,在低階黑市拳賽裡已經很不錯了。只是那孩子,已經扭曲了。完全是一個殺人機器。”
簡白聳了聳肩。絲毫不在意地笑道:
“得了吧,你看不出來他最後拿膝蓋頂了黑蜘蛛一下的意思?那小傢伙爭強好勝著呢。背摔的那下沒把黑蜘蛛拿下,他面上不顯出來,心裡肯定不爽得很,最後他佔據絕對優勢後,再來那麼一下就是純報復加發洩了。你見過哪個機器這麼人性化?”
簡白的話裡滿是調侃的輕鬆,這叫徐起陽更加不爽。他從剛開始就緊繃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不滿的情緒: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是違法的,我已經告訴你很多次了,別攙和這樣的事情,要是萬一鬧開了,我都幫不了你。我剛剛從警官學院畢業,我能做到視而不見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拜託你別給我惹這樣的麻煩行嗎?”
簡白倒是不置可否:
“都是為了謀生而已,老想著黑暗面多沒意思。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就別計較這個了,帶你來也是想讓你開心點兒,你板著個臉算怎麼回事?”
徐起陽輕舒了一口氣,耳畔還回蕩著剛才的爆炸一般的電子音樂的迴音,弄得他的耳膜陣陣發癢發痛。他抬手掏了掏耳朵,無奈道:
“開心點兒?你明明是說帶我看藝術展吧?”
沒想到,簡白很快地接了一句:
“死亡也是門藝術啊。”
這句話一出口,徐起陽就感覺更加不對勁了。
從下午和簡白見面開始,這個傢伙就自始至終地掛著溫柔和煦的笑容,帶著幾絲輕鬆和俏皮。
而徐起陽卻陡然聯想起了幾年前,郭品驥比手畫腳地對自己說出自己對簡白的“調教目標”時,所說出來的那些話:
“他會是一個隨時隨地掛著輕鬆笑容的人,禮節合拍,比較討人喜歡,但有的時候又有點兒古怪的人……”
想到這兒,徐起陽沒忍住打了個激靈:
郭品驥說得一點兒都沒錯,現在的簡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切都在按照郭品驥所說的在推進著,簡白也的確被培養成了這麼一個人……
等等,被培養成?
徐起陽把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了簡白,簡白也毫不畏懼地看回來,笑眯眯地問:
“起陽啊,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咱們倆什麼關係,你用不著和我拐彎抹角的。”
徐起陽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簡,你實話告訴我,你的那個病……到底治好了沒有?”
說完這句話後,徐起陽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他清晰地看到,在自己問出這句話之後,簡白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一剎那間褪去了。
不,不應該說是一剎那間褪去了,而是他上揚的嘴角的肌肉鬆弛了下來,微眯著的眼睛恢復到了原狀,臉頰上小小的酒窩也很快地消失。
所有的表情,從他的臉上,就像是退潮一樣地消失了。
但是頃刻間,那些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臉上,就像是變魔術一樣。
面對著目瞪口呆的徐起陽,簡白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臉:
“呃……你覺得呢?”
第八節 Greek?Greece?
徐起陽的故事,到這裡便戛然而止了。
兩個人面前的茶都已經涼了,但誰都沒有叫服務員來。
木梨子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打破了包廂中的沉默:
“你在懷疑什麼?”
徐起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