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修一根。
修下意識先抬手接住,等看清楚那是什麼後,他的臉色頓時就沉下來了。
可還沒等他說什麼,老黑就先不滿了:
“你那什麼表情啊?別告訴我你不吸菸。你是不是爺們兒?”
修拿著煙,想起了她在那幅書法後的留言:
“當碰上值得信任的人的時候,試著接受和相信。至少一輩子得有一兩個值得相信的人。”
自己是不是該試著交一兩個關係比較好的人?但要吸菸……
在他猶豫間,一撥人從殯儀館裡走了出來,都是一臉哀容一身黑衣。
看來,這裡有一場葬禮剛剛結束。
老黑忍不住夾著煙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晦氣!”
修沒覺得有什麼晦氣的,誰還沒死的時候。
修看著走在最前面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手裡捧著個漆紅色的骨灰盒,骨灰盒前方嵌著張女人的遺照。
這人臉色蒼白,似乎馬上就要倒下去了一樣,還不讓周圍的親戚攙扶自己,自己搖搖擺擺地往外走,卻又走不穩,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了。
這時,一雙手托住了他的腋下,硬生生把他撐了起來。
那雙手撐住他戰慄不斷的身體,他卻還是木著雙眼,身體像被抽掉了骨頭,不停往下出溜。
那雙手看起來漸漸沒力氣了,但還是強撐著把他慢慢地放在地上,讓他不至於摔傷。
旁邊的親戚想上來幫忙,手的主人示意不要緊,仍扶著男人,讓他慢慢地滑坐到地上。男人的臉色蒼白,目光呆滯,在穩穩坐到地上後,周圍的家人簇擁過來,關心地問他怎麼樣。
而手的主人在把男人扶起來後,就退到了一旁,看起來和男人並不是熟人。
修的視線停留在那滿臉茫然的男人臉上。
男人的樣子,讓他想起幾年前的自己。
那種感情他明白,突然喪失掉已經熟悉的一部分,身體裡的某個平衡就被打破了,明明知道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卻總是感覺還在,就像幻肢痛,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