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那裡得到確鑿的證詞後,她的心中也沒有安定下來,一直很忐忑,她很怕會再出現什麼別的變數。因為安的確是一個太容易有變數的人了。
後來,前天上午,她在自己家門口的監控錄影裡出現。那張熟悉的臉一轉,直接面向鏡頭的時候,可想而知木梨子心中的震撼,她險些直接把手中的滑鼠捏碎。
緊接著,郭品驥寄來了一段影片,當晃得叫人眼暈的鏡頭直對上安的臉,木梨子仍存有疑惑,原因很簡單,影像是可以作假的,誰知道郭品驥這段影片是在什麼時候拍的?
如果不親眼看到安,她無法確定安到底有沒有死。
剛才,那個熟悉的身影,以及她那個熟悉的聲音……
就是她沒有錯!
郭品驥為什麼要叫她來開車?難道是要全盤還原當初藍馬山莊的狀況?
還是……像在影片裡那樣,郭品驥要叫她來轉達“遊戲規則”?
安在出言制止了木梨子上前的動作後,長舒了一口氣,駕駛著大巴車,朝更深的黑暗處行駛而去。
她的聲音,混合著引擎低沉的嗡嗡聲,頗有一種異樣的美和鎮靜:
“簡而言之,我沒有死。”
江瓷的手死死抓住前座後背的海綿墊,極力壓抑著心裡翻湧著的情緒,嗓音嘶啞地問:
“那死的那個人是……”
安伸手換了一下檔,在紅燈面前緩緩停了下來。
從她的聲音裡很難聽出什麼具體的情緒:
“是郭品驥找來的人。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也有不少。郭品驥拿你們的命威脅我,我不得不做。”
簡單的幾句話,大家大致明白了安遭遇了什麼,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時,修曾經向他們講述過的故事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那段有關於她的過去,和神學院有關的過去。
她是他們的仇人,卻又是他們的朋友,這樣複雜的情緒哽住了所有人的咽喉,逼得他們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整個車廂裡都靜了下來,只有她絮絮的講話聲:
“我這次來,是郭品驥叫我來的,你們不要和我有任何接觸,我的身上,帶著遙控炸彈和監視器,如果你們和我有任何形式的肢體接觸,我們都必死無疑。”
說完這句叫人脊背發涼的話後,安微微嘆了一聲,說:
“我本來想叫你們不要來,可是,我聽郭品驥說,要拿你們的重要的人威脅你們,我就知道,誰都逃不掉了。”
安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可一個沒控制住,直接捂著嘴哭了起來,她怕自己的哭聲被安聽到,就把身子蜷起來,避免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
然而,安卻像是在這寂靜的車廂空氣中捕捉到了某些細小几近不可聞的聲音,柔聲道:
“,別哭了,來,我跟你們講一下規則。這也是郭品驥交給我的任務,挺煩人的,我不想做。但是這些事情關係著你們的人身安全,還是叫你們清楚些比較好。”
說到這兒,安換了一口氣,手扶著方向盤,轉過了一個彎,說:
“用郭品驥的話來說,這是一個偵探遊戲。遊戲的預設地點,在一家旅館裡,這家旅館的老闆,在十五年前被人殺死在了一間客房裡。當時,在旅館裡的人有七個人,老闆娘,老闆的女兒,一男一女兩個來此地旅行的驢友,以及老闆的三個朋友。”
“可惜,這個案子是個懸案,一直沒有偵破,據說,是以自殺結案的,具體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等你們抵達那裡的時候,再自行調查吧。”
“我不知道郭品驥是從哪裡得知這個訊息的,他想了個辦法,把那幾位可能和案件有關的人,從天南海北再次召回了這個小旅館。通向那個山裡小旅館的途中,有一道吊橋,在我們過去後,郭品驥會派人毀掉吊橋,那樣的話,至少三天之內,這個地方會與世隔絕。你們所要做的,就是從他們之中找到當年殺死老闆的人。”
木梨子聽安像是說完了的樣子,便追問道:
“我們不是要去藍馬山莊嗎?”
安否定道:
“不是,是要去一間旅館,在臨市。只是佈局與藍馬山莊有些像。應該是沒有藍馬山莊那樣的密道的。”
木梨子直覺這一切不會有這麼簡單,安的語氣也似乎是有所保留的樣子,於是她追問道:
“郭品驥有沒有別的什麼要求?就這麼簡單?”
安沉默了好久,直到大家都因為這份沉默而有些心慌意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