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插進了她的腦中,猛力地攪動起來。
突如其來的頭痛叫她失聲慘叫一聲,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地。
此時,從天花板上猛地掉下來了一個人,正好掉在了安的身上,他的膝蓋結結實實、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安的小腿。
她只覺得腿部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的世界頓時慘白一片,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之後,她忘記了自己看到了什麼,但經過郭品驥的提醒後,她也終於記了起來。
那是自己之前和修生活在一起的畫面?
自己是被觸發了記憶點,才會產生那樣恐怖的感覺的吧?
但,又有一個問題產生了,郭品驥所做的一切,譬如說去蘇黎世找正在休養中的木梨子,刻意殺了那麼多人,叫木梨子對他產生懷疑,並用唇語告訴她“幫我向小安問好”,譬如說他僱外國的黑社會去綁架,還興致盎然地參與瞭解救人質的過程,譬如說在遊樂場裡,他給安放和她的過去有關的影片……
他好像並不懼怕自己的陰謀會被別人知道,而且……看樣子還是想盡辦法,想讓別人都知道他做了些什麼?
他到底抱著怎樣的心理?
這個問題,安一直在想,但還是去問郭品驥更為合適一些。
此時,郭品驥像是坐得不耐煩了,起身來到了窗戶的位置,朝外看去,嘖嘖了兩聲,說:
“好可惜,修走掉了。他對你可真的是一往情深啊。”
聽到修的名字,安的心跳又紊亂了幾秒,她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用盡量平和的口吻問郭品驥: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停地留給我們破綻和紕漏?”
郭品驥回過頭來,一屁股坐在了窗沿上,挑起眉毛問安:
“我有嗎?”
安抿了抿嘴唇,說:
“拿我自殺的這次來說,你完全可以不答應我留下任何資訊,這樣一來,警方和木梨子他們就無從調查起,你為什麼不選擇這種更保險一些的方法,而同意我的要求,留下那麼多訊息,引起他們的懷疑呢?”
郭品驥理了理遮住了右眼的劉海,從容答道:
“理由?因為我很自戀,這算不算理由?我只是覺得,我的成果如果不展示出來的話,誰還能知道我的才能呢?看看,你知道了,木梨子他們,我也叫修幫忙轉達了,雖然他們還不知道背後的主使人是我,但他們必定也知道神學院的老大——也就是我——是個厲害的角色。喂,話說,你覺得我厲害嗎?”
說著,郭品驥故作俏皮地捧著自己的臉,賣了個萌。
安只覺得彆扭和噁心,並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回應。
她問了一個新問題:
“那麼,你要我來做什麼?為什麼不直接殺掉我?你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變數很大的。況且,你還叫修把神學院的訊息統統告訴了木梨子他們,現在,他們大概已經猜到那具屍體不是我了。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不知道多一個人知道你的秘密,就多一分洩密的機率?”
郭品驥若有所思地託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
“你覺得他們會把神學院的秘密告訴別人嗎?洩密的可能性,有多大?”
說這句話的時候,郭品驥雖然是問句,但是他滿眼明朗的笑意表明,他根本不把安提出的這個可能性放在心上。
安不說話了。
她明白了郭品驥的意思。
木梨子他們是不會把神學院的事情告訴警察的。
一開始,是因為神學院拿他們的命逼著他們,不允許告密,否則就有送命的可能,所以他們不會向別人說出來。
但是,在他們按照神學院的要求,調查出真相,知道自己並未死亡的事實後,他們必定更不敢把神學院的秘密洩露出來。
不為別的,他們肯定能想得到,安是神學院帶走的,假如他們不識好歹地把神學院的秘密洩露出去,搞不好安就會有性命之虞,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郭品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把每一步都算上了。
被逼無奈,安還是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郭品驥在窗沿上翹起了二郎腿,眯起眼睛,打量著安,嘴角的邪惡笑意看得叫人心裡發慌:
“如果到了特定的時候,我會把你帶出去,讓你和他們適時地見上一面。我有了一個不錯的遊戲創意,正好可以在你和你的朋友身上實踐一下。”
無視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