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修打暈的朱時旺和吳曉楓還在昏睡著,但木梨子怎麼看他們的臉都覺得可疑。
郭品驥早已經醒了,可相較於喬海能的焦躁不安。他淡定得很,眼珠子靈活地轉來轉去,一看就讓人懷疑他的心中藏著什麼小心思。
木梨子把視線在餐廳中逡巡一圈後,雜亂的心緒不僅沒有絲毫平靜,反而更加混亂。
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可疑。
修帶著夏綿去檢查他們每個人的行李去了。餐廳中只有木梨子、、龍熾和江瓷。見到木梨子的臉色不好,龍熾和兩個人竊竊私語了片刻,便一人一邊地坐到了木梨子身邊壓低了聲音對木梨子說:
“梨子姐,你說如果咱們回去了,怕也得進派出所蹲上一段時間吧?我還好,未成年,那龍熾哥和江瓷姐今年怕又是考不成大學了。”
龍熾爽朗地聳聳肩,伏在木梨子耳邊說:
“完全不用擔心,反正就我這材質,也上不了什麼好大學,我剛才問過了小瓷,她同意了,如果這次我們真的要進監獄蹲上一段時間的話,等出來了,我們不先急著考學,去國外轉一轉,旅行一圈。”用胳膊肘搗了搗龍熾,說:
“去國外旅行需要無犯罪記錄哎。”
被潑了冷水的龍熾一點兒都不在意,說:
“那就在國內唄。不過我媽估計又要頭疼了。我在考慮要不要打份工什麼的,這樣我媽也能稍微安心點兒。梨子,你回去之後有什麼打算?”
他回答的是的問題,卻面朝著木梨子,表情和動作都很誇張,末了,還做了一個鬼臉。
木梨子看著這兩個人一言一語、一言一行,都極力透露出想要逗樂自己的樣子,無奈地在心中嘆上了一口氣,調動起所有的積極情緒,朝他們露出了一個笑容:
“回去再說吧。”
說實在的,眼下,木梨子不想思考關於未來的任何事情,光是目前的事情就足以把木梨子搞得焦頭爛額,想起其他的事情,無疑是在給自己添堵找麻煩。
龍熾和的俏皮話並沒能叫木梨子的心情轉好,反而她卻更加焦慮了。
在龍熾和不清楚木梨子的想法,還想盡辦法地想要逗她開心的時候,江瓷則坐在一邊發呆。
剛才她去見安的時候,本來心情很複雜,可是一看到她面色蒼白地坐在一堆凌亂骯髒的垃圾當中時,眼睛一下子就酸了,原本的複雜心緒幾乎是在瞬間就被衝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心疼和不忍。
可是安開口問她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滿腔醞釀好的情緒不知該如何宣洩了:
“這幾天的天氣怎麼樣?”
這話題實在是太日常了,日常得就像是兩個人平時見面問的問題,但江瓷明白,她此時問這種問題。應該不只是隨口問問而已,肯定還有別的深意在裡頭。
江瓷定了定神,回答道:
“我不大清楚近期的天氣狀況,但今天看起來天氣還不錯。事先我也不知道會來這裡。我以為我們會去……藍馬山莊。”
安咧咧嘴笑開了:
“沒錯,我一開始也以為我呆在藍馬山莊裡,後來才知道不是。我想,郭品驥應該就是根據這個旅館的格局修築的藍馬山莊吧,畢竟這幢建築物十五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她頓了頓,單刀直入地把話題引入了這個案子中:
“其實,郭品驥叫你們來這兒的目的。搞不好。是因為他心中也有某些疑惑。”
江瓷不解:
“他的疑惑?”
安點頭。說:
“他把你們都召集到這裡,應該不單單是出於遊戲的目的……我只是猜想一下,或許,他也很想知道十五年前的那個雨夜。在古老闆的房間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瓷很快明白了安的意思:
“你是說,他想借助我們的力量破解這個案子?”
安點點頭,抬手整理了一下頭髮,說:
“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不過可能性比較大。你聽聽當做參考就好,不用全信。對了,這話也不用告訴梨子,對她來說,郭品驥的動機不重要。當年案件殺人者的殺人動機才更重要。我的話,也不要全信。”
江瓷卻固執地定定地看著安,問:
“我信。”
安揚起嘴角,凝視著江瓷堅定的眼睛,笑著說:
“我知道你信。”
她溫柔的腔調勾起了江瓷的回憶。她強忍住鼻腔和口腔中泛起來的陣陣酸意,小聲問:
“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