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對於他的謾罵嗤之以鼻,畢竟被罵又不會掉塊肉,但喬海能的態度便很值得玩味了,倒像是什麼深藏心底的秘密被人戳破了一般而惱羞成怒。
這也從一個側面證明,喬海能和紀寧寧的確有可能隱瞞了些什麼。十五年前,他們的確有可能做過什麼事情。
一對驢友夫妻……老闆娘……
整個事件,似乎有越來越多的人被牽涉進來,案件本身也變得愈加神秘與詭異。
可龍熾是絕對看不得任何人對江瓷指手畫腳的,更不用說是這樣*裸的辱罵,他攥緊拳頭,朝喬海能邁出了一步,冷聲問:
“你罵誰?”
龍熾雖然沒什麼身手,可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對上只有一米七五的喬海能,壓迫性也是很大的,喬海能吞了口口水,朝後退了一步,但氣焰馬上就囂張了起來:
“怎麼著?你們跑到我們的房間裡,莫名其妙地問什麼十幾年前的事情。十幾年前的事情我們哪裡記得清楚?別以為你們救了我們,我們就得對你們感恩戴德!要不是那個姓林的賤女人,我們也不會差點摔下橋!就是那個賤女人想要害我們!”
修蹙了一下眉頭:
聽喬海能的意思,他懷疑,他和紀寧寧從橋上摔下去,是因為老闆娘林姨在搞鬼?
這個看似平和的小旅館,內里居然隱藏著這麼多懷疑與糾葛?
眼下的局勢是越來越亂了,越來越多的資訊被暴露出來,而且最糟糕的是,這些資訊完全是相互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團亂麻。
既然如此,那就快刀斬亂麻吧。
郭品驥既然沒提到不可以動用特殊手段,那就當他預設了是可以採用一些直截了當的方法的吧!
修不知道,他的思路已經和另一個房間裡的夏綿和木梨子重合了起來。
喬海能還想繼續叫囂,可修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一把原本放在茶几上的小水果刀被修無比利落地一把抓了起來,抵在了喬海能的喉嚨上,而喬海能也把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硬生生嚥了下去,雙眼睜得溜圓,喉結上下滾動著,一時間居然傻住了。
紀寧寧在怔愣了片刻後,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下床赤著腳便準備朝走廊外衝去,沒想到江瓷早有準備,亮出了藏在身上的碎冰錐,冷冷地對嚇得滿臉青白之色的紀寧寧說:
“閉嘴,乖乖聽我們的話。”
只是在幾分鐘之內,他們就從正常的住客,化身為了六個劫持犯。
第二十節 算計,挑撥
兩撥兵分兩路的人的思路,詭異地交織在了一起。
但更詭異的是,安也想到了這一處。
她正坐在骯髒的儲藏室裡,用手指在地上畫著圈,方寧叔坐在她對面,點著一支菸,正在觀察著安的動作,看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問:
“你幹嘛呢?寫圓周率做什麼?”
安停下了手,望著自己沾了灰的手指,看了半晌,才說:
“我習慣了。”
方寧叔吸了一口煙,順手揉了揉鼻子,說:
“你跟我徒弟呆久了也變成悲觀主義者了?話說悲觀主義者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安抬眼望了方寧叔一眼,說:
“你沒必要總看著我,真的,我逃不了的。”
方寧叔用一隻胳膊墊在桌子上,支著臉頰,說:
“我倒不擔心你,我擔心的是我的寶貝徒弟。他是個腦子拎不大清楚的傢伙,要是真的來救你的話,這林家旅館不就保不住了嗎?”
安伸手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似笑非笑地說:
“郭品驥跟我說過這個機關的原理。這是個宕機關。我是走不出去的。”
方寧叔笑嘻嘻地說:
“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坐在這兒是在琢磨些什麼。你是在想怎麼逃跑吧?別告訴我你沒有這麼想過哦?”
安苦笑著揚了揚自己的胳膊,說:
“我的胳膊已經沒有知覺了,動和不動沒什麼意義。照這樣下去,我這條胳膊也只有報廢的份兒了。”
方寧叔抽著煙笑著說:
“別說是胳膊報廢了,你這條命也只能交代在這兒了,沒辦法。雖然你是我徒弟媳婦,我也挺喜歡你的,可這也沒辦法。”
安沒接話,她仰頭望著吊著自己胳膊的、一直連線到天花板的鐵鏈子,想起了郭品驥曾對她開玩笑一般說起的話:
“小安啊。我告訴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