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編纂的細節講出來。
然而,古老闆的狀態卻越來越不好了。
他開始沒日沒夜地在土牆上刻眼睛,狀態瀕臨瘋狂,如果刀刻鈍了,他就會用指甲,刻得鮮血淋漓也不肯停手,有的時候。他一邊刻一邊低聲地吼叫著,含含糊糊地說小月啊小月啊,讓林嬌很害怕。
林嬌不得不打電話向身在國外的郭品驥求助,而對心理學很有了解的郭品驥,此時卻輕描淡寫地說:
“把牆換成鐵牆。他就刻不動了。”
郭品驥這些年來從來沒有斷了和林嬌的聯絡,林嬌對他也產生了心理上的依賴,基本上他說什麼,林嬌就照做什麼。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古老闆沒有專業的人員照顧,沒有專業的藥物治療,只有普通的鎮靜劑,怎麼能保證他的身份認知不會再度混亂?
他瘋狂地刻牆,就是一種身份認知混亂的表現。
只是林嬌根本不知道罷了。
她想照著郭品驥所說的去做,卻沒有人來幫她。
就連她僱來做飯的廚子,都不知道一直關在房間裡的那個人其實是老闆娘口口聲聲地說已經以一個詭異方式死去的古老闆,所以不能求助於他。
沒辦法,她再次聯絡上了郭品驥。
郭品驥爽快地答應了幫忙,把喬海能的聯絡方式留給了林嬌。
喬海能在建築公司裡工作,找來一個相熟的裝修隊,並不是難事。
裝修隊請好了之後,林嬌便找了個藉口,說旅館裡要翻新重灌修一下,給廚師放了個假,把古老闆藏在了自己的房間裡鎖好。
裝修隊來了之後,她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把那間原本是古小月臥室的房間,改裝成了一面四面都為鐵板的、類似於禁閉室的房間。
林嬌對他們說,這個房間要用來屯裝一些貨物,所以要改裝。
裝修隊的人沒有懷疑,他們很快完工了。
在完工的時候,是十二年前的四月三十日。
那天,裝修隊撤出了古家旅館,林嬌試圖把古老闆勸回房間裡待著。
在勸古老闆回房間的時候,他死活抓著登記冊和賬冊不肯走,一定要把自己的眼睛塗鴉畫完。
古老闆繼承了古小月的習慣,他一定要在寫過字的紙上畫上眼睛,在那些字紙上打上自己的烙印,所以空白的紙他們堅決不畫,而且他只願意畫在登記冊和賬冊上畫,並只畫在當天的那頁,好像是每日打卡上班一般。
林嬌好說歹說才把他帶回了他經過改裝的新房間,並答應他明天會把新的登記冊和賬本送來叫他畫。
古老闆新鮮地打量著新的房間,安靜了許多,林嬌也放心了,她覺得不會出什麼事情。
第二天,5月1日,她來給古老闆送早飯時,發現古老闆居然一反常態地在空白的紙上塗畫起眼睛來,她很是欣慰,覺得換了個裝修,果然古老闆的狀況好了不少。只是古老闆對她不理不睬,只顧著畫手頭的畫,還遮遮掩掩地不叫林嬌看。
林嬌已經可以自然地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對待他了,她笑容滿面地摸了兩把他蓬草般的頭髮,叮囑他要好好吃飯。
可當她來送中飯的時候,發現她送來的早飯古老闆一口沒動。她驚訝之餘,試圖喂古老闆吃飯。並試圖把筆從他手裡拿走,沒想到他居然呲著牙,跟頭野獸一樣要咬林嬌。
林嬌開始擔心,下午來看了好幾次,還給他送來了裝訂好的第二季度的新的登記冊和賬冊,可每次她來看的時候,古老闆都是低頭狂畫的樣子,同樣不准她插手,不准她偷看他畫的是什麼,而且每畫完一幅畫。他都會抬頭看著牆上的表。把完成畫作的準確的時間寫下來。
林嬌無可奈何。只好擔憂地出了房間。
為了保險,林嬌又給廚師放了兩天假,讓他回家看看。
廚師一走,整個旅館就又只剩下林嬌、古老闆。還有小威了。
小威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不亂跑,也沒有太強烈的好奇心,所以他一直沒有機會看到自己的“姐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當晚,林嬌莫名地焦慮,古老闆什麼都沒有吃,還在埋頭畫他的畫,樣子看起來叫人心驚膽戰。
以前古老闆也會拒絕進食,但是這回。林嬌覺得不大一樣。
小威只是個三歲的孩子,走路還不大穩,但他一直懂事地陪在林嬌身邊,叫她安心了很多,可是某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感縈繞在她的心頭。總叫她無法完全安定下來。
一整夜,林嬌都翻來覆去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