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書翻開,看起書來,同樣不講話。
房間內一時間又靜了,倒好像是這張紙從來沒有出現過。
修和左伊人都已習慣了房間的靜寂。誰也不會覺得難堪或是彆扭。
不過他們兩個人心裡都清楚,這張紙上的確是說了些要求,但這些要求,一條都沒有觸及到對抗賽的實質,說白了,不到對抗賽的那天,他們是根本無法知道對抗賽的真正內容的。他們所能做的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除此之外。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了。
漸漸地,他們在神學院已經呆了一個月之久,第二天,就是對抗賽開始的日子。
當他們一個從圖書室回來,一個從訓練室回來後,發現他們的床頭櫃上各自出現了了一個黑色的小腰包以及三片白色的藥片。
想必這個就是安眠藥了吧?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些偶爾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東西,以及密佈在四樓各個角落的監控攝像頭。
圖書室裡、訓練室裡、廚房裡、他們的房間裡。甚至包括浴室裡,每隔兩米就有一個高畫質的攝像頭,還不是針孔的,一個又一個機器整齊規律地排列著。無死角地覆蓋了整個四樓,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神學院的細則裡有明確的規定,不準以任何手段對攝像頭進行遮蓋,否則就會被認定為叛變,就會有專門的人員對違反規定的人進行“制裁”。
起先,修發現這一點時,極度不爽,他不習慣自己被人全方位監視著的感覺,好像是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他一樣,就連睡覺都睡得不安穩,情緒有些焦躁,要不是左伊人的態度一直很平靜,他估計就得抓狂了。
用左伊人自己的話來說,兩個人對待同一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人能保持冷靜,否則的話平衡的局面就很可能被打破,而平衡被打破後,就可能滑向不可預測的結局。
既然左伊人作為一個女孩,知道自己連洗澡時也時時刻刻被偷窺著,仍能保持平靜,修再表示什麼異議就顯得過於矯情了,於是他也只好忍下了氣,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
在神學院生活了這些日子,這是修最大的感觸。
什麼事情都可以習慣,比如說跟一個女生住在一起,比如說被監視器時時刻刻監視著,比如讀書,只要習慣了,一切就都變好了。
在參賽須知上提到過的事項,他們要隨身佩戴這個黑色腰包,吃下安眠藥,以及晚上禁食,修和左伊人都完成了,他們兩個人早早地結束了各自的工作,六點的時候就吃了藥,躺在了床上,靜靜地等待著藥效發作。
等待藥效發作還得一會兒,兩個人剛開始還各自望著天花板,想著各自的心事。過了半晌,女孩率先打破了寂靜:
“修,你對明天的事情怎麼看?”
修揉了揉鼻子,反問:
“你怎麼看?”
女孩伸了個懶腰,說:
“總之要遵守規則,一定要遵守規則,到時候不管出了什麼事兒,咱們都不能跳出圈來,否則,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修不大喜歡女孩這種說法,就直接說:
“說什麼死不死的。”
女孩好脾氣地笑笑:
“行行行,我不提。但是你得記住我的話,千萬別出格。”
左伊人連續強調了兩遍“千萬別出格”,叫修產生了一點兒怪異的感覺。
左伊人怎麼像是知道了些什麼的樣子?
察覺到不對後,他立刻問: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左伊人淡淡地低頭笑道:
“你看了那個黑色小腰包沒有?”
修的確看過,不過那個黑色小腰包的拉鍊似乎是壞了的樣子,拉都拉不動,他也沒在意。但是被左伊人這麼一提,他就摸上了自己的腰。上面正掛著那個黑色的小腰包。
左伊人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後,微微一笑,說:
“小心點兒,那東西恐怕很危險。”
修的手一頓,停在了拉鍊上,抬起眼來看左伊人。用眼神詢問她是怎麼回事。
左伊人把手從腦後收回,輕輕地摸了一下那個腰包,笑著說:
“搞不好,這裡面裝的是炸彈呢。”
左伊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平靜了,弄得修慢了一拍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炸彈?!
不過由於左伊人的態度實在是太輕鬆,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