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包,到了殯儀館附近的公交站。
她昨晚值了一整夜的班,現在困得很。她趴在候車臺的護欄邊打盹,不知不覺竟然站著就睡過去了。
不久,一個低沉到有些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等的車來了。”
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果然,通往警局的那輛公交正停在她面前,她想向身邊的人道聲謝,一抬頭,看見的卻是修那張毫無感情的面癱臉。
安還沒醒過神來,面前的公交車急躁地鳴了兩聲笛,司機一臉不耐煩地喊道:
“你們倆!上不上來?”
修搶先兩步,踏上了公交車,站在門口替她擋住車門,安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上了車。
她正準備道謝,但修三步兩步就走到了車廂尾部,好像根本沒打算跟她產生多餘的交流。
車上的人並不多,但也沒有多餘的座位了,安沒說話,修也不說話,兩個人甚至都沒有站在一起,好像陌路人一樣。
簡遇安猜想,大概修也是被警局叫去問話的吧,那麼他的家是不是也在這附近?
這時正趕上了上班的高峰期,車上的人漸漸多了,本來就站得不算近的修也不知道被人流擠到哪裡去了。
在快要抵達一站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在簡遇安的臀部上狠狠摸了一把。
安差點喊出聲來,但因為這時正巧車子停下靠站,下車的人太多,她連動一動也有些艱難,回頭的速度就慢了一拍,等她終於轉過身子,卻發現身後站著的是個年輕的女人,看著簡遇安奇怪的眼神,她也用疑惑的眼神回看過來。安移開視線,四下搜尋,自己的身後根本沒有男人啊,全都是女性。
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或者,那是自己的錯覺?
簡遇安有些鬱悶地摸了摸自己剛才被觸碰的地方,要說是幻覺,未免太過真實了吧。
那就只有一個最接近事實的可能了,剛才那個騷擾自己的人,趁著下車的人流,已經擠了下去。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安鬱悶至極,睡意也沒有了。
直到做完筆錄出來,她鬱悶的心情才稍有緩解,因為剛才那個警員徐起陽通知自己,如果沒有多餘的事情,這次將是她最後一次接受問詢,她終於可以把這件讓人胸悶的事情劃歸到過去式裡了。
這時,她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手機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起來,那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請問是簡遇安嗎?我是xx派出所的,你認識一個叫‘修’的人嗎?”
等把修從派出所裡保釋出來,已經是下午了。
據派出所的警察說,今天上午,他們正忙著各自的事情,修就扯著一個男人的領子,幾乎是把他提進來的。那人的褲子溼了一大片,像是遭到了嚴重的驚嚇,但臉上卻一點傷也沒有,可他仍哆嗦個不停,連句話也說不完整,派出所的警察們起初還以為修是認識這個被嚇壞的人,帶他到派出所來報案的,還沒等他們問出來個所以然,把他提進來的修就說:
“他在公交車上調戲女性,我教訓了他一頓,我帶他一起來自首。”
警察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不過那男人一聽修這麼說,忙不迭地點頭,牙關抖得像打點計時器一樣,哆嗦著說:
“我……我錯……不對,我有罪,我錯了,你們把我抓起來吧,求求你們了……”
警察們在聽完男人斷斷續續的講述後,這才相信。
按那個公交色狼交代,他平時就經常在公交車上獵豔,趁著快要下車的時候趕快摸目標女性一把,然後立刻就跑,他對自己的逃跑速度蠻自信的,每次都能跑掉,但這次,他剛下手摸了一個女的一下,他的手就被扭住了,還沒等他叫出聲來,擁擠的人流就把他推下了車,而那隻手並沒有鬆開,和他一起下了車,而在人流中,他的喉嚨又被那人狠狠戳了一下,那力用得很巧,他咳得快吐出來了,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接下來,他就被扯進了距離公交車站不遠的一條小巷子,等看清楚面前站著的是個看起來還不滿二十歲的青年,他的膽氣也壯了些,呵斥他少管閒事。
不料,那青年二話沒說,直接一拳搗在了他的肚子上,他險些把早上吃的早飯吐出來,接著他就被反擰著胳膊,臉抵在了牆上,他想掙脫,卻發現自己動也動不了,他的右手五指突然像是被什麼銳利的東西纏住了一樣,那東西一用力,他就感覺自己手指快要被絞斷了,疼得他嗷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