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郭品驥哈哈地笑起來,安也應和著露出笑容,木梨子低聲道:“我倒是聽安說過,按簡伯父的說法,他的這個同學的個性有點兒怪。”
江瓷回道:“這已經不算怪了,這種人完全可以稱作獵奇。”
郭品驥用他高揚的聲調繼續說:“我就說,老簡那把年紀,還沒給我發個結婚報告,就讓我跟他女兒相親,我還以為他已經悄沒聲地結了婚,女兒還是個小蘿莉,純粹涮我呢!看來我是搞錯了,啊哈哈哈~”
木梨子和江瓷這邊聽得一臉黑線,這人不管性格還是智商明顯是跟龍熾一個路數的,腦子缺根筋。簡遇安倒是很淡定,很自然地和他開始聊天,聊一些彼此的愛好,興趣,以及有意思的生活瑣事,江瓷剛想問木梨子安為什麼能跟那麼一個彷彿來自異次元的男人溝通得那麼順暢,但看見木梨子用瞭然的目光望著對面咬著一塊茶點噎得翻白眼的龍熾時,她的心下也是一片透亮。
平時就能跟龍熾這麼一個同樣來自異次元的生物交流,安也算是有經驗了。
因為大家都在思考自己的問題,那邊的對話就被大家漏聽了一段。
那一邊。
簡遇安臉上的表情是少有的尷尬,問:“那麼……你是……”
郭品驥把安面前的茶端過去喝了一口,燙得直吐舌頭,含混不清地笑著說:“本來打算就在‘而已’見面了,但覺得在自己的店裡跟自己的員工約會總有點兒那個,跟在酒店約會一樣,感覺怪怪的。對了,我知道這附近有家不錯的酒店……”
安徹底無語了,搞了半天,郭品驥就是自己駐唱的“而已”酒吧裡那位萬年不見人影的老闆。
他的家世也被他自己開玩笑似的講出來了,他父母雙亡,除了有個常年不著家的妹妹,基本沒什麼特別親的人了。家裡的叔父代管著父母遺留下來的公司,意圖培養他作為公司的接班人,不過他叔父看他這個狀態,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過商海沉浮勾心鬥角的日子,也樂得不管這個麻煩人物,他這麼一個公子哥兒就成天在外面晃,雖然沒什麼進項,父母留下的資產也算豐厚,一大片別墅區和公司的20%股份,他每年只拿分紅也能過得滋滋潤潤,除此之外,他和家裡公司唯一的聯絡就是他以公司的名義出錢贊助了一個什麼隊,是那個隊的負責人和經理。他另拿了一部分屬於自己的資產,開了“而已”。
安想起來了,自己昨天按點去“而已”上班時,在門上看到了自家老闆在門上貼的通告“明天老闆泡妞去了,今晚養精蓄銳,三天之後再來上班。PS:相信你們老闆的魅力,就算是個貧乳蘿莉我也能拿下!”再比照著坐在自己面前一臉不正經的郭品驥,她毫不懷疑這就是自己正牌的老闆,難免尷尬,也就忽略了郭品驥最後的那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跟郭品驥講話總有些心不在焉,她揉揉太陽穴,想是昨天沒有休息好,她又跟郭品驥聊了一會兒,就起身去洗手間洗臉,她不想讓自己的精神顯得太不好,這樣也是對人家的不尊重。
等安走後,木梨子她們的戒心就放下來了,因為她們都知道安的本事,安在的時候她們不敢妄動,生怕被她發現蹤影。她一走,他們幾個就更加明目張膽地去看郭品驥了。
他斜著眼睛看窗外,過長的前劉海向一邊斜去,整個遮住了他的左眼,平心而論,他長得不壞,完全不似那些面目猥瑣將近中年的人,江瓷隱約感覺到,他與簡白的氣質有些相似,自然直率,又帶了點兒與簡白不一樣的味道。
在江瓷對他的觀感稍有轉變時,木梨子示意江瓷和龍熾快些離開,江瓷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才發覺他們選的這個座位有點尷尬,正對著洗手間的門,安去洗手間的時候是看不見他們的,但只要她出來,稍微留點心就能發現他們,如果他們換了個座位又坐下了,那實在是太惹人注意了。
明白木梨子的意思後,江瓷就拉著龍熾一起往出口走,剛巧經過了郭品驥的桌前,郭品驥望向窗外的視線這時正收了回來,看見了木梨子他們,他的眼睛一亮,眼珠子就瞄在木梨子的胸口上轉不動了。
木梨子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但此時和江瓷一樣,都放下了心:
這傢伙要是能拿下安,那可真是件天理不容的事。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郭品驥在他們離開後,又有動作了。
他叫來服務生給安的茶杯續水,等服務生離開後,他從兜裡摸出一包東西,裡面裹著一滿包白色粉末,他盡數倒在了安的茶裡,端起來搖勻。他剛剛把手收回來,安就回來了。
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