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聲音還是很大:“木梨子和夏綿都說自己當時不在場,我也打了江瓷和shine的手機,都關機,既然你說你在,那你肯定知道我幹什麼了。”
江瓷再也憋不住笑出了聲,看修這樣子估計是真急了,大家這麼一來,修就全把矛頭對準龍熾一個人了,龍熾此時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昨晚還能發生什麼事?修喝多了,唱了首歌,大家都知道他五音不全到了某種境界,然後他就輕而易舉地把隊長強吻了,在這之後還對著隊長叫別的女生的名字,就這三件事情,那就挑狀況最輕的那件事情說吧。
龍熾顫巍巍地清了清嗓子,說:
“是這樣的,昨天你喝完酒之後,非說要唱歌,我們就讓你唱了……”
修那邊頓時沉默了。龍熾看修的反應,膽子壯了些,接著說:
“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我們都被嚇得不輕……”龍熾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東拉西扯地講了一大堆,最後隨口做了個總結陳詞,“反正隊長昨晚為了送你折騰了老長時間,你要好好謝謝她。”
修那邊一言不發,就把電話掛了。龍熾拿著忙音一片的電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但回頭看見江瓷完全黑下來的臉,他又疑惑了:
“我說錯話了嗎?”
江瓷狠狠地敲了他的頭一記,說:
“你腦子被你自己啃了吧?讓他謝謝隊長?我謝謝你!隊長現在願不願意見他還是問題呢,你別製造新問題了好麼?”
龍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著痛心疾首的江瓷,還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安回到殯儀館裡,開始例行檢查陳屍櫃,一排一排的格子,滿滿洋溢著冰塊的冰糝味道和屍體的淡淡腐爛味道,她一個又一個地掀開被單,露出一張又一張了無生氣的臉,認真核對著每張或陌生或熟悉的臉和掛在櫃子上的名牌,等走到盡頭,檢查完最後一具,她直起腰,舒出一口氣,拿起掛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突然感到了來自某個地方的視線。
在這種地方,有被人注視的感覺,並不怎麼好。
安往門口看了一眼,簡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在了門邊,看簡遇安注意到自己了,他才向她揮揮手,示意他過來。安擦著手走過去,問:
“叔,什麼事兒叫我一聲就行了。”
簡白讓開身子,讓簡遇安從陳屍間走出來,簡遇安把毛巾搭在了毛巾架上,聽到簡白在後面對自己說:
“死亡是一件藝術。我不能打擾藝術。”
還沒等簡遇安說些什麼,他就轉了話題:
“小安,你喜歡做殯葬這行嗎?”
安隱隱有奇怪的預感,還是回答:
“是的,很喜歡。”
“以後都打算做這行?”
“啊,如果沒什麼大的變化,就一直做下去好了。”
安慎重地回答,等著簡白的下文。簡白停了幾秒,又問:
“小安,那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這下簡遇安徹底明白了,她問:
“叔,你是想給我介紹男朋友?”
簡白難得地收起了他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鄭重地說:
“不是介紹男朋友,是相親,你這個年紀還不錯,雖說是做殯葬這行,也好歹有青春美貌擺在這兒,等再老一些,過了二十三四歲,就更難嫁了。你覺得呢?”
安不知道該不該笑,最終還是決定笑了,她側著頭說:
“就算我是這個年紀,別人也會介意我是幹殯葬的吧。在很多人眼裡,這並不是個神聖的行當,挺晦氣的。”
簡白交疊著雙臂,也感嘆說:
“沒錯啊,其實咱們跟醫生所做的事也差不多了,他們處理人生前的問題,我們處理人死後的問題,但都沒什麼人嫌醫生晦氣,咱做這行的也是有苦沒處訴。話說回來,小安你沒有男朋友是吧?”
不知為什麼,安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了修摘下頭盔時那張冷酷的臉,她的大腦立即作出反應,迅速遮蔽了這個人的影像。她仔細斟酌了半分鐘,頭搖了搖,說:
“還沒。”
“小安,沒男朋友的話,你反不反對相親這件事?我有一個高中同學,人長得還不錯,家底也很棒,性格雖然有點怪,但也無傷大雅,據說現在暫時還沒女朋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如果你沒問題的話,我就聯絡他確定見面時間了,他今天才從國外回來,安排到後天見面怎麼樣?”
簡遇安的眼前又浮現了修昨天貼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