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她的測算,這片刀片的落點應該是距離蘭任心30厘米遠的水面。
又一個刀片直飛入水中,發出“咚”的一聲。
落點距離蘭任心20厘米左右的第三個刀片緊隨而至,攻勢帶了種凌厲。劃破水面時,聲音也清脆了許多。
距離蘭任心10厘米左右。
第四個刀片還未出手,一個水淋淋的身影就突然從水裡直竄上來,踉蹌了兩步才站穩,驚魂未定地在修和之間來回看著。
看身形,果然就是蘭任心。
蘭任心除下泳鏡,笑著對說: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啊?”
修冷冷地反問:
“怎麼?你這麼晚不睡,還在下雨天來這裡游泳?”
蘭任心聳聳肩膀,坦然答道:
“我嗎?我本來就是游泳教練,什麼天氣跟我的日常訓練無關。”
修仍是冷言諷刺:
“無關嗎?那你不開燈。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摸黑游泳鍛鍊你的夜潛能力?”
蘭任心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神情,可她很好地用她熱忱的笑容掩飾了過去:
“差不多是吧,看來你對潛水有研究啊。有空我們好好探討一下?”
修眯了眯眼睛,好像在對蘭任心放電一樣,然而他的動作卻不帶一絲善意,手指骨節活動了幾下,發出了噼噼啪啪的關節響動。語氣中也帶著刺骨的寒意:
“探討?不必。你是否看到有人跑上來?”
蘭任心聽著他骨節的爆響,眉頭直跳,但她恢復鎮定的速度也很快,答道:
“沒感覺到呢,可能是我剛才遊累啦,在池邊休息了一會兒。沒注意。”
這樣牽強的藉口,在聽來都覺得她純粹是在找藉口。可不能確定,就是她去襲擊江瓷的嗎?那她選擇躲藏的地方未免也太容易被人發現了。
修眯著眼睛思考了一下。越過蘭任心,蹲在游泳池邊向裡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可是光線太昏暗剛想替修把燈開啟。就聽見修說:
“,下去把夏綿叫上來。我在這裡守著,等他來了,我上四樓看看。”迷糊了一下,她不理解修想要做什麼,但還是立刻返身向樓下跑去,剛跑到樓梯口,她就聽見背後傳來蘭任心的一聲尖叫,以及重重的“噗通”一聲,水花濺起了幾尺高嚇得立刻回頭去看,只見修站在游泳池旁,蘭任心渾身溼淋淋地浮在游泳池裡,揉著胳膊,又驚又怒地瞪著修,哆嗦著嘴唇大聲問:
“你做什麼!”
修的冰冷聲音落在的耳中,帶著種特殊的性感帥氣:
“沒事,你不是願意潛水嗎?我送你下去。”差點笑出聲來,修這個藉口也牽強得很,要報復蘭任心的話,也不用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吧,暗地裡使點絆子不就可以了?
雖然埋怨著修,但也惡趣味地笑了,在她看來,蘭任心就是活該受這麼一次教訓。她不再管蘭任心和修,撒腿向二樓跑去。
在她即將踏下樓梯的時候,不知道蘭任心囁嚅著說了些什麼,只聽修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還不算什麼,如果你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我可以跟你保證,你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在心裡暗暗地為修的霸氣和魄力喝了一聲彩。她跑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發現彭瑞箋已經不在那裡了。
她也沒多想,徑直找夏綿他們幫忙去了。
但她不知道,在樓梯的拐角處,一隻沒有眼珠的眼白從黑暗中浮現而出,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背影,目送著她進入了安所在的房間……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下面……才是重頭戲呢……
聽完簡單地講述了事件的前因後果,夏綿立即向樓上跑去。
這時候安已經被木梨子從睡夢中叫醒了,她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按摩著太陽穴,等神智清明瞭些,她才注意到江瓷頭上的傷:
“怎麼?有人襲擊你嗎?”
江瓷的傷處纏了厚厚一層繃帶,她鬱悶地摸摸自己還隱隱作痛的腦袋,向安隱瞞了修所做的事情。只說是自己在追那個襲擊者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安沒有懷疑江瓷的說法,按著自己的左眉骨想了一下,問江瓷:
“你沒有看見襲擊者的臉嗎?”
江瓷搖頭。
“那,有沒有聞到什麼特殊的味道?”
“味道?”
看江瓷有些不解,安解釋道:
“就是……有沒有比較濃烈的檀香味道,或是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