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剛剛醒過來,本來就不舒服,再加上沒有鏡子,自然注意不到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她頂著這麼一張化完妝的臉去找龍熾,會被龍熾一眼錯認成昨晚襲擊她的人,也不奇怪了。
江瓷聽完後,明白了前因後果,總算稍微消了點兒氣,可仍繃著臉,不願跟龍熾多說一句話。
看江瓷的表情。安清楚,江瓷還記著龍熾的仇呢,不過就這倆人的關係,估計也生不了太長時間的氣。
龍熾看江瓷的臉色不對,也忙討好地湊上來賠笑臉:
“那個,小瓷,我錯了好不好?你宰相肚裡能撐船,咱們倆床頭吵架床尾和……”
本來龍熾前面的道歉還算真誠,但安越往後聽越覺得不對勁,還沒來得及讓他少說兩句。江瓷就抬手想打龍熾的腦袋,但手一抬,就牽動了腰部的傷。她呻吟一聲,捂著腰動都動不了,她又疼又忍著不肯叫出聲,憋得都快要抓狂了。
龍熾看她冷汗都下來了,馬上乖乖湊了過來:
“要不。我趴這兒讓你打?你打得更順手?”
江瓷揉著腰,白了他一眼:
“看你那賤格樣兒,我打都懶得打你。嘶……”
她按到了痛處,倒吸一口冷氣,龍熾立刻把沒正形的樣子收了起來,問江瓷:
“沒事吧?”
江瓷腰痛得厲害。脾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沒事兒?你要不躺這兒試試?我的腰要斷了!”
龍熾剛想說什麼,但突然硬生生地卡住了,他雙眼茫然地盯著前方。好像魂魄在一瞬間被抽離出了身體。
一直坐在一邊聽他們講話的木梨子感覺到不大對勁,伸手推了推龍熾:
“龍熾,怎麼了你?”
龍熾“啊”了一聲,雙眼的焦距才恢復,他迷糊地看了看木梨子。問:
“叫我幹什麼?”
木梨子和安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疑惑。
木梨子率先問:
“龍熾。弓凌晨後來是把你抓走了?還是你跟著他跑了?”
龍熾雙手捂著臉,上下搓了搓,好像是在給自己提神,做完這個動作後,他才說:
“哦,我……當時把小瓷打了之後……我才發現,凌晨就坐在我後面,我去追他,把客廳弄得亂七八糟的,後來,他猛地回過頭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招數,就把我打倒了。我的頭磕上了什麼硬東西,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木梨子疑惑道:
“你們倆在客廳追逐過?那怎麼沒留下他的痕跡?指紋沒有,腳印和毛髮總會有的吧?”
安搖搖頭,道:
“我跟文煜溝透過,屋內的確沒有什麼別的痕跡。弓凌晨平常就習慣戴帽子,如果在帽子裡面再套上一個浴帽,就很難留下毛髮之類的。他的防護工作做得很到位,手上戴著手套,而且他穿了龍熾的鞋。體重身高什麼的又跟龍熾相同,那些追逐的痕跡,就算細調查,也查不出來什麼。警方起初還認為是龍熾自己弄的呢……”
安說了一半,夏綿便插話道:
“警察還沒有找到他嗎?”
“他”指的當然是弓凌晨。
安搖了搖頭,剛準備說話,胳膊肘就被木梨子連碰了好幾下,示意她去看龍熾。
龍熾正盯著自己的手,手指尖哆嗦不停,臉色慘白,連坐在一邊兒啃蘋果的都發覺不對了,把手裡啃了一半的蘋果往床頭櫃上一放,躥下凳子,順著龍熾的背,問他:
“龍熾哥?你到底怎麼了?”
江瓷忍痛撐起半個身子,伸手去拽龍熾的袖子,也問道:
“喂,你怎麼了?”
龍熾被江瓷這麼一拽,眼神又迷茫起來,迷迷瞪瞪地看著江瓷,喃喃道:
“怎麼了……我怎麼了……”
江瓷皺了皺眉,突然緊張起來,一把揪住龍熾的手,問:
“龍熾,你說,弓凌晨把你弄走之後,對你幹什麼了?他不會是……非禮你了吧?”
木梨子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但看江瓷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木梨子看到她認真的樣子,居然也開始認真地琢磨起她所說的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弓凌晨把龍熾綁走,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先是作了一個大膽的案子,而後又主動送來了能證明他罪證的垃圾,又把司昴的日記快遞給安,相當於主動招供,這和普通的罪犯採取的完全是背道而馳的路子。
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