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瓷的語氣冷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鄭警官解釋道:
“我只是確定一下。我說話比較直,你不要介意,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你的哥哥在之前有什麼過節的話,也不能排除你故意這樣說的可能……”
江瓷不怒反笑道: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們沒有什麼過節。我親眼看見他舉著花瓶砸到了我的頭上,而且。我在暈倒之前,還扯下了他褲腿上的銀色裝飾鏈子,那條鏈子上有一個紫荊花飾,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醒過來的時候,鏈子不在我手上,是你們收走了吧?”
木梨子心一沉,她當時把那條鏈子從暈倒在地的江瓷手裡抽出來之後,就隨手放在了她旁邊的地上。
看來,警察並沒注意到這一點,江瓷一提到這件事。龍熾的嫌疑無疑更加重了幾分,而作為現場發現人的自己,肯定會被警察認定為想要包庇龍熾。才把能引起別人懷疑的鏈子從江瓷手裡抽走。
看來,自己的處境果然不容樂觀啊。
木梨子學著江瓷平日裡的樣子,把玩著耳邊的耳機線,心裡暗暗地打定了一個主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希望到時候江瓷能和自己配合好就行了。
江瓷的說法似乎引起了鄭警官的注意,但他並沒多提鏈子的事情,而是繼續問了下去:
“那麼,你能講述一下事情發生的過程嗎?”
江瓷短促地撥出一口氣,問:
“從什麼時候開始說?”
“從龍熾回家的時候開始說吧。你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嗎?”
江瓷頓了頓,應該是在整理思路。她很快就開了口——
在兩天前,也就是案件發生的那天,龍熾是在下午六點半回家的。她的燒剛剛退一點,正縮在沙發上看電視,看龍熾又逃了當晚的晚自習,還毒舌了他幾句,但龍熾還帶回了一些菜。又殷勤乖巧地替她拿筷子拿碗,一切都很正常。她沒看出來哪裡有什麼不對。
在吃完晚飯後,她回了自己房間,龍熾一反常態地沒去打遊戲,跑到她房間去,給她送了份點心,告訴她是安做的……
在江瓷講到這裡的時候,木梨子的心陡地一沉!
她忘記了還有點心的事情!
現在,警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失蹤的龍熾身上,可以說,警方現在已經基本上認定了龍熾是此案的第一嫌疑人,所以,他們這幫朋友必須要站在龍熾的角度進行力所能及的調查。而他們現今又處在警察的監視下,只有還未正式出現的安,才有可能躲過警察的監視,悄悄展開調查。
但,如果讓警察知道了安的存在,那麼調查就完全沒辦法開展了!
這邊,木梨子的大腦還在瘋狂地旋轉著,尋找著應對的策略,那邊,鄭警官顯然也注意到了江瓷所提及的、叫做“安”這個人,他著意問了一句:
“‘安’是誰?”
所幸,江瓷並沒細說,她只說了“她是我的一個朋友”之後,鄭警官就示意她接著講吓去了。
在當晚七點左右的時候,她早早地吃了藥,又喝了龍熾端來的牛奶,藥力加上牛奶的安神作用,讓她很快就昏昏欲睡,龍熾看她快要睡著了,就替她把被子蓋好,下樓打遊戲去了。
但江瓷並不想那麼早睡,她一般習慣十點整上床睡覺,否則生物鐘會被打亂,於是,她頂著睡意,翻看起龍熾的相簿來,這也是相簿擺在江瓷的床頭櫃的原因。
大約看到八點半的時候,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這時,她聽到了龍熾上樓的聲音,因為她家裡的樓梯在裝修時出了點小問題,上樓時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她本來想叫龍熾給她端杯水,但她在起身時,一陣頭暈眼花,險些暈過去,她把手貼上額頭,發覺額頭又有點發燙了,她也懶得再讓龍熾擔心,就沒有出聲叫他。
在龍熾上來後,她聽到了一些雜聲,好像是打電話的聲音,江瓷也沒在意,後來,她就睡著了,直到早上五點半甦醒,聽到瓷器摔碎的聲響,就起身到龍熾的房間檢視究竟,接下來,她就被開啟門的龍熾一把砸倒,等到她醒來,就躺在醫院裡了。
鄭警官詳細地做了記錄後,多問了江瓷一句:
“我們已經聯絡了你的父母,他們說很快就會回來。在此之前冒昧地問一句,你和龍熾是什麼關係?”
江瓷卻並不做正面回答,口氣從剛才的平和敘述一下子變衝了起來:
“我們是什麼關係,和案子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