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瀟湘樓,把古樂天的照片給裡面的服務員看了,然後問他們這個人有沒有到他們餐館吃過飯?
服務員看了,點頭說:「來過,次數不多,但也有那麼幾次。」
也有人認出了他,說:「這不是古樂天嗎?聽說他是個『醫鬧』。」
有一個女服務員表示,有一次古樂天來餐館吃飯,當時為他服務的服務員就是容彩。
古樂天吃飯的時候,隨口跟容彩聊了幾句,當聽說容彩的丈夫有病,兒子正在上大學,家中經濟拮据時,古樂天說自己手裡有一單活兒,正缺人手,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幹。
容彩問他是什麼活兒,古樂天說其實很簡單,就是冒充患者家屬去醫院哭靈,給醫院施加一點壓力,好讓醫院給家屬多賠錢。一天工錢是250元,幹得好,可以再加100元獎勵,收入絕對比在餐館端盤子高。容彩點頭同意了,當時還在手機裡記下了古樂天的電話號碼。
後來古樂天又說自己還需要幾個人手,問她有沒有什麼熟識的老鄉,想掙點兒外快的話,也可以一起帶來。
當時女服務員忙著招呼別的客人,並沒有一直留意兩人的談話,後面又說了什麼,也不清楚了。
範澤天邊聽邊點頭,問道:「這大概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那名女服務員想了一下,說:「具體日期我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三四個月以前的事了。」
離開湘菜館後,範澤天讓那名探員把容彩的手機通話記錄發到自己的手機上,他看了一下,容彩給馬旺財打電話是在今年2月6日下午3點,通話時長大約為兩分鐘,緊接著她又撥通了醫鬧頭目古樂天的手機,通話時長不足一分鐘。
他把手機遞給文麗,文麗看了通話記錄後說:「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古樂天接了一單生意,準備向某家醫院發起一次『維權』行動,但還缺少一些人手。2月6日這天,他到瀟湘樓吃飯時,正好把容彩拉進了自己的隊伍。容彩聽說他還要招募人手,立即就想到了自己那個打零工的老鄉馬旺財,於是打電話給馬旺財問他願不願意幹。難得遇上工錢這麼高的活兒,馬旺財當然願意幹。於是容彩馬上就給古樂天回電話,說自己找了個老鄉一起幹。」
範澤天說:「你這個推斷很有道理。回頭你調查一下,看看今年2月份,古樂天一共組織策劃和實施了哪些醫鬧事件。」
文麗點頭說:「好。」回到市局,她馬上展開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今年2月,古樂天一共組織實施了兩次醫鬧事件,第一次是在2月7日,地點是市骨科醫院,當時他一共帶了二十多個人參加。
第二次是在2月10日,地點是市第二人民醫院,參加的醫鬧人員有近百名。當時涉事醫院報了警,轄區派出所負責出警,但民警到場後,因為患者家屬情緒激動,為了不激化矛盾,警方並沒有採取強制措施,只是盡力在現場維持秩序。因為到場的警員人數少,所以實際上並沒有有效阻止醫鬧事件的發生。
範澤天說:「根據咱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容彩和馬旺財應該只跟著古樂天參加過一次醫鬧事件。你再去查清楚,看看他們參加的是哪一次醫療糾紛。」
文麗立即與轄區派出所聯絡,調看了事發當時醫院監控探頭拍攝的影片證據,透過對影片畫面的排查,最後確認容彩和馬旺財跟著古樂天參加的是第二次,也即2月10日發生在第二人民醫院的那次醫鬧糾紛。
「今年2月,第二人民醫院的醫療糾紛?」範澤天忽然眉頭一揚,說,「我記起來了,當時報紙和電視都對這件事做了集中報道,好像動靜鬧得挺大的。」
今年2月初的時候,有一個孕婦到第二人民醫院生孩子,當時負責為她接生的是一名年輕的男婦產科醫生。在生孩子的過程中,產婦出現了羊水栓塞症狀,雖經醫生全力搶救,但最後大人和孩子都沒有活過來。
面對這樣的慘劇,產婦的丈夫情緒激動,質疑醫院救治不力,是醫生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但在醫院大吵大鬧,而且還向院方提出鉅額賠償。醫院沒有滿足他的無理要求。
產婦的丈夫就請外面的醫鬧頭目出馬,由這名醫鬧頭目帶領一百多人,冒充患者家屬,在醫院拉起橫幅,擺設靈堂,設定障礙阻擋其他患者就醫,而且還毆打醫護人員,砸爛了一些醫療裝置。
因為醫院沒有滿足他們的要求,最後事態升級,醫鬧頭目帶著幾個人,將那名年輕的男婦產科醫生暴打一頓,再用繩子將他捆綁起來,押著他在醫院內遊行。那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