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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上穿著一雙斷了底的黑色皮鞋,鞋尖有兩點白色印記,後來經過檢驗,發現這是兩滴石灰漿。死因是被人一刀割喉,鮮血嗆進喉管,最終導致其當場窒息死亡。死者臨死前有過掙扎,無意中把一隻手從養豬場後牆的小窗裡伸到了豬圈中,所以報案人今天早上在豬圈裡看到了一隻被豬啃咬得血肉模糊的手。

範澤天一面檢視現場,一面問法醫老曹:「能確定死亡時間嗎?」

老曹一邊檢查屍體,一邊回答他:「死亡時間,應該是今天凌晨1點至3點之間。還有,」他戴著手套,扒開死者脖子上的傷口看了一下,接著說,「劃開他喉嚨的,不是水果刀或匕首之類的普通刀具,傷口薄如一線,但又深入喉管,應該是一把極薄,而且極其鋒利的利刃。」

「就像剃鬚刀的刀片,或者美工刀?」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老曹拿起死者那隻沒有被豬咬過的手看一下,忽然「咦」了一聲,又蹲下身,扯起死者雙腳褲管認真檢查,可以看到死者手腕及腳踝處有明顯的紫痕。

他頭也不抬地說,「死者生前,手腳應該被捆綁過。」

他拿起放大鏡,仔細辨別了一下那幾道紫色的痕跡後,補充說:「捆綁他手腳的,應該是尼龍繩,你看他腳踝處,還留著兩根藍色的尼龍絲。被捆綁的時間還不短,應該在數小時以上,要不然不會形成如此深的痕跡。」

範澤天蹲下身看了一下,點點頭,表示同意老曹的看法。

又忙了一陣兒,文麗報告說:「草地上留下的痕跡比較少,暫時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範澤天皺了一下眉頭,說:「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文麗說:「綜合死者的狀況,及現場血跡來看,這裡應該是第一現場了。」

「知道死者的身份嗎?」

文麗搖頭道:「還不知道,死者身上有錢包,裡面有兩三百元現金,無銀行卡,也沒有身份證和手機。所以身份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範澤天四下裡看看,這個養豬場地處郊外,建在一片荒地上,周圍有幾塊零星的農田和菜地,目光所及,看不到一戶人家。養豬場後面是一條雙車道二級公路,水泥路面上來往的車輛並不多。案發時間在凌晨一點多,這個時候路上的車輛就更少了。現在想要找到案發時的目擊證人,估計不太現實。

中午時分,現場勘察工作結束後,死者的屍體被法醫車拉到法醫中心進行屍檢。

回刑偵大隊的路上,李鳴一邊開車,一邊喪氣地說:「這案子有點古怪啊,咱們這麼多人,在現場忙了一上午,居然沒有找到一點兒有用的線索。」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範澤天說:「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線索,命案發生在這裡,本身就已經向我們透露出了一些重要線索。」

「什麼線索?」

「這裡離市區較遠,方圓十里之內都沒有住人,兇手和死者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呢?老曹說死者臨死前數小時之內,手腳應該都是被尼龍繩捆住的。兇手總不可能是把他從大老遠的地方扛到這裡,然後一刀割斷他的喉管的吧?」

文麗在後排座位上點頭說:「嗯,範隊說得有道理,兇手應該是先將死者捆綁之後,用汽車將其載到這裡,然後在養豬場後牆邊將他殺害。這說明兇手肯定有交通工具,很可能是一輛小汽車,而且這種惡性案件,兇手單獨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兇手應該懂駕駛技術,會自己開車。」

李鳴說:「這倒是一條線索。可是現在的有車一族多了去了,這個範圍太廣了,咱們也沒法一個一個去查啊!」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查兇手,而是要先想辦法查明死者的身份,知道死者是誰了,後面的偵查工作才好展開。」範澤天說,「我看死者手掌里長了不少老繭,面板被太陽曬得黝黑,想來應該是一個長期幹粗重活兒的人,而且他鞋尖上有兩點白色的石灰漿,所以我猜測,他很可能是哪個建築工地上的民工。」

文麗點頭說:「行,我馬上沿著這條線索查一查。」

回到市局,文麗把死者的頭像照片沖洗出來,分發給隊裡的其他同事,然後大家分頭到各處建築工地走訪查詢。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全市及近郊所有的建築工地都被警方查詢了一遍,並沒有人認識死者。

文麗回來報告的時候,表情很是沮喪。

李鳴則向範澤天報告說,他到下面各派出所及市局戶政科問過,近段時間報上來的失蹤人口中,沒有與死者身份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