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急忙拉著他坐下,從床上下來,也不好驚動睡在外間的西嫋,來不及問他這一身的血腥是從何人來,卻是擔心他到底傷的有多重,夜半無人跑到這萬安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先喝點水,我去拿藥箱。”
“沒關係,我傷的不重。沒你想你的厲害。”
我心口一酸,短短一個月沒見卻如同幾年的時間一樣漫長,急忙轉身尋了藥箱過來,卻不知轉身的這一瞬我的眼眶已經蘊滿了淚卻不願他看見,匆忙將他身上的血衣換了下來,如他所說傷的並不重,有幾處傷口顯然處理過,我輕輕擦著他胸口的血漬:“是不是很疼?”
“不疼。”
我咬著下唇,嘆了口氣,夜色中紅了雙眼
“我是去救李青綰了,她已經安全到達晉了。”溫冉淡淡的說著。
卻原來他是放心不下李青綰,怪不得會消失這麼久,我沉默著,並沒有答話。
“阿茱,有些事情並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只是。”溫冉頓了頓,拉著我為他纏紗布的手認真的說:“不過我想告訴你,我或許沒有你想的那般完美,也沒有你想的那般聖潔,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但這一切我卻必須要做,是為整個天下蒼生。他們再也經不起戰亂了。阿茱,不論何時,不論發生什麼事,我最舍不下放不開的人便是你,我不想你牽扯到這些骯髒的事情中來,我希望的你看到的永遠都是純白的,都是最乾淨的,最聖潔的。”
我反握住他的手認真的看著他消瘦下來的容顏:“溫冉,我也想告訴你。我沒有你想的那般脆弱,我不是經不得風霜的女子,我想你知道,既然已經決定站在你的身邊,也從來沒有想到要逃避,不論生死,我只希望能陪著你。我們生於亂世,又如何能明哲保身。”
“阿茱,我會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你,等到這些事都過去了,我會慢慢的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溫冉,有件事我想問你,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你說。”
“李青綰喜歡的人不是你吧?她嫁去晉是你在背後策劃的吧?”我認真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變化來,想要從他的眼神裡看出所說的真實性,想要知道他心中所有的想法,想要徹徹底底的瞭解他。、
溫冉聽此,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許是因為疲累的原因有些蒼白,卻依舊無法渾身上下那股靈動的氣息:“是。”
單單一個字便知道他並沒有騙我,也並未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做出多餘的解釋,我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扶著他躺好:“天快亮了,休息會兒吧。”
我看著他睡著的容顏,蒼白的臉色讓我一陣陣的心疼,將他鬢邊的髮絲攏了攏。我何德何能,能有如此俊秀的男子視我如自己生命般珍貴,我又何其有幸,能得如此男兒垂青。
“小姐,早飯已經做好了,是否該讓溫先生起身了?”我坐在外間的榻上,探頭向裡看了看。
“不著急,你先去溫著吧,待他醒了我與他一同用。”
伶仃幾聲,卻見是那人已經穿戴好出來,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淺灰色長袍,顯然有些不合身,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如今看見他蒼白的容顏甚至光線照在臉上都有些透明的感覺,我趕忙從榻上跳下去,順手將一旁的披風拿著快步走到他跟前。
“如今身上有著傷,怎能穿的這般單薄。”我理所當然的將手中的披風披在他的身上,奈何身高差距,我只得踮著腳,卻見他一張臉似笑非笑:“低點。”
“小姐?”
我竟忘了,如今這屋子裡還有西嫋在,急忙鬆了手。
西嫋在我耳邊悄悄說了句,便不懷好意的笑著走了,弄的我好不尷尬,看看溫冉,再看看西嫋離去的背影,一把扯下半搭在他肩上的我的披風就坐在了榻上,吃早飯。
“怎就惱了?”溫冉笑逐顏開的坐在我的對面,說話間順手摸了摸我的發,笑的那麼的耀眼奪目。
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方才你不告訴我,讓我在西嫋面前丟人。”
“呵呵。我並不覺得穿你的衣服丟臉,我更覺得你是因為在乎我,心裡有我,才會這般急切的都忘記那是誰的裳便拿來給我披。不過。”說話間,溫冉抬了抬下頜,我目光看向外間陽光正好的天。
“不過什麼?”
溫冉的玉手在我鼻間輕輕一點,笑道:“不過我就算是身負重傷,可如今天氣這般酷熱。”
我倒是忘記了,我向來怕冷,哪怕是在夏日,也不敢穿的太過單薄,想到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