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冷笑道:“峨嵋派俠名傳天下,若非魔教賊子,又怎能偷襲本派。”
傅邪真抬頭望去,見這名老尼五十多歲,目光銳利,神情威嚴。
老尼和聲道:“多謝少俠援手之誼,老尼慧能,不知少俠肯否將大名賜告。”
傅邪真一時衝動,昂然道:“在下傅邪真,現為聖教教主。”
慧能大吃一驚,失聲道:“你竟是魔教教主,你……”
剛才若非傅邪真援手,只怕峨嵋派五尼盡皆喪命此地,然而若傅邪真竟是魔教教主,此事又如何解釋。
慧能心中一動,怒叱道:“傅邪真,你究竟安排了什麼詭計?”
傅邪真苦笑不已,好心相救,竟變成施展詭計,這世間之事,實在難以說清。
慧能卻是越說越憤,怒道:“是了,賣乖討好,本是魔教的慣用伎倆,只是不管你們有何詭計,在老尼面前,都是無用。”
言未畢,已是一劍刺來。
傅邪真暗道:“無論如何,我也不能還手,否則剛才所做的努力豈不是自費。與白道化干戈為玉帛,本就談何容易,我若因此小事而退縮,又怎能成就大事。”
他此時眼光頗為高明,於對手的破綻看得清清楚楚,是以閃避起來也頗為容易。
慧能接連幾招,卻連傅邪真的衣角也沾不到,心中又奇又恐,暗道:“他年紀輕輕,何以武功如此高明,莫非他真是魔教教主,只是他既是魔頭,又怎會打不還手。”
想到這裡,心中越感驚懼,這十幾年來,魔教群龍無首,總算與白道相安無事,如今平白冒出一個教主來,武功又這樣高明,天下豈非又將大亂。
傅邪真在急如密雨的劍招下,仍是從容道:“師太是得道高人,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向在下出招,聖教已非昨日之聖教,還望師太也莫將從前當作往日。”
慧能長劍一停,道:“這話怎麼講?”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本教與俠義道欲盡棄前嫌,攜手禦敵之心,自任教主以來,已昭然於世。師太必定記得,昔年任教主獨上玉皇頂,便是與江湖五老商議此事,而後聖教上下,與西域武林激戰之事,也是盡人皆知之事,聖教意欲何為,明眼人一見既知。”
慧能被傅邪真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沉吟道:“昔年任天王獨上玉皇頂,難道真是欲同俠義道合好嗎?”
傅邪真道:“若非如此,他又怎能不帶一兵一卒?教主上山之時自知必死,因此留下嚴令,凡聖教弟子在那時上山者,以叛教論,任教主的苦心,難道還不明白若揭嗎?”
慧能輕輕嘆道:“昔年江湖五老欲誅殺任天王,貧尼的確頗有微辭,只是貴教向來詭計多端,誰知任天王又安排下什麼陰謀,唉,這樣看來,我們的確殺錯人了。”
傅邪真聽她言辭鬆動,心中大喜,道:“不瞞師太,在下本是少林派天道大師的弟子,若不是得聞任教主遺令,深知聖教教旨,也絕不會做這個教主之位。”
慧能忽地微微一笑,道:“傅少俠,恕貧尼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你年紀還輕,又怎能做什麼聖教之主,只怕……
這又是魔教的陰謀詭計,他們將你騙過,用你來收買人心,誰又知他們的用意究竟如何?“
這次輪到傅邪真啞口無言了,他把嘴唇說破,卻只換來這個結果,看來聖教與白道之間,成見極深,實非三言兩語語所能盡釋。
就在這時,忽聽廟外傳來淒厲的破空之聲,轟地一聲,一枝羽箭穿破牆壁,疾射慧能的咽喉。
慧能急忙揮劍格去,“叮”的一聲,長劍將羽箭劈為兩半,然而箭頭卻仍是餘力不絕,向前疾行,“波”地一聲,洞穿了她的肩頭,又向前飛出數尺,才力盡而落。
慧能大叫一聲,急忙捂住肩頭,鮮血如急泉般湧了出來,剎那間就染紅緇衣。
傅邪真聳然動容,絕想不到一箭之威,竟至如斯。
慧能雖受重傷,卻是神情不變,皺著眉頭道:“世間能射出這種箭,除了劍霸城的天鯨堂堂主江水流,還有何人?只是劍霸城與本派無怨無仇,為何要偷襲貧尼。”
傅邪真見她重傷之下,仍是鎮定如恆,心中暗暗敬佩。
靜觀慌忙過來,扯下衣巾包住傷口,慧能橫劍在胸,大步走出廟門。
傅邪真站到慧能身後,向外望去,只見廟外三十丈處站著一群人,剛才幾位蒙面人赫然在其中。
慧能揚聲道:“對面的是哪一路的朋友,究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