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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臉色凝重而陰鬱。

洛幻霏將燈火微微撥暗,憐美的水眸憂慮浮起,烏金能讓雁行有如此反應必是極為重要的東西吧。而此次去帝都是兇多還是吉少呢?阿彌佗佛,菩薩保佑,但願行能順利救出小姐平安歸來。

次日,天際剛泛一絲亮光,大雨未停急下時,雁行披著蓑衣馬蹄濺雨向宵池府邸方向策馬疾行。

紀顏離都前還未聽到小姐入獄,她這幾日剛剛才瞭解清楚小姐在渭州的暗勢,準備摩拳擦掌正式斂財時,立馬被雁行帶來的訊息劈得半死。

“你說什麼?小姐被女帝打入天牢?”紀顏聽到手握青瓷茶盞,重重飲下盞中清茶,壓壓驚嚇,爾爾輕問道“嘿,雁行,你不會是說笑吧,我離都前一日小姐還是好好的啊。”眉心皺起,思忖起小姐那日裡喚自己速速離都,好像是暗示帝都可能會不平靜,手指摩挲盞邊,紀顏湛亮的丹鳳眼驀然睜大,難道小姐是猜測到自己會有牢獄之災才急急將自己與青溯調開?

“紀顏,我猜八成是小姐知道自己有難,怕牽累你才故意讓你儘快來渭州。誒,昨夜三更時分,小姐貼身侍女秋蝶來我府報信,並給一封小姐事先準備好的信交給我。”雁行斂起眼簾,平靜的眼底有著無奈,將袖中書信將給紀顏,嘆道,“小姐信中提到,如她有牢獄之災,並無辜牽累他人時,便將烏金的訊息透給女帝。如此一來,小姐與家人才會平安出獄。”

紀顏微挑長眉伸手接過信,丹鳳眼細眯凝看起,“唯今之計也只能按小姐所說的辦,看來小姐是連天下至尊寶物都不放在心上呢。讓就讓吧,反正有的是機會奪回來,這紫家江山現在還不知道花落誰家呢?”

兩人身邊玉珠垂簾突地啐啐碰叮,雁行翕住到嘴的話,桃花目回眸微瞥後方,瞅見玉簾有墨色衣袂一角,雁行睇了紀顏一眼,淺笑不語。

“紀顏小姐,好歹還有個皇女在你面前,說話注意點哦。”

宛如冰凌脆斷的聲音止住雁行欲要說的話,兩人淺笑回眸,見冰山美人宵池撩起玉珠垂簾,一襲墨色銀紋綾紗暗袍難掩她骨子透著的寒氣,寒玉的眸子在看向屋裡的兩人時才會露幾絲溫暖出來,冷而清美的五官因眸底的溫暖溶化她面靨上籠著的寒冰。

寒玉雙眸微掃雁行、紀顏一眼,坐在大椅上神情冷淡平緩道,“小姐說要讓出烏金就讓吧。渭州烏金小姐早說過不可能瞞天過海,女帝耳目眾多,渭州還有個頡封承在密切監視,想烏金全佔為己有難於實現。若它能換得小姐平安,我倒是挺樂意。”

三人轉至書房秘密一直商議到華燈初上,才從書案裡走出來,雁行辭過兩人後,回到府中一人窩在書案裡擬奏到半夜時分,第二日清晨在洛幻霏擔憂的切切目光下,雁行與秋蝶離開渭州,跨上寶馬宛如離弦箭矢向帝都疾行而去。十日後雁行將奏摺上奏鸞臺,便在行驛內靜觀其變。

春天的御花園是百花綻放,奇花異草迎著和煦春風爭紛點綴整個御花園,臨水而建的宜軒閣杏色垂紗層層飛舞,陽光透著樹葉灑下斑駁搖曳的光影,清涼而幽清。

穎乾女帝身上披蓋著一件黃絲絨披毯倚睡紫檀蟠龍軟榻上,平日裡深邃冷幽的龍睛淺閡,曾是英氣俊美的容顏留下深深的歲月舊痕,蒼白而蒼老。灰黑的頭髮是用紫金雙龍冠一絲不苟束好,微風徐徐拂過將髮絲掠到她蒼老的頰畔邊,面上細癢的感覺女帝睜開龍睛,一瞬間,冷幽清寒目光從女帝眼底一傾而出。

微涼的風帶著御花園內的百花香拂過宜軒閣,穎乾女帝蒼邁的手指緊攥著一份奏摺,碎寒的眸光凝結在'紫太傅'三個墨字上,'啪'奏摺被女帝重甩在案几上,喚來弄扶,冷冷擬如的聲音讓兩帝伺候的宮侍打了幾個冷顫。

穎乾三十五年四月六日,渭州州官雁行三百里急報,奏告女帝渭州奉紫太傅之令採得烏金。

穎乾三十五年四月八日,太女少傅紫太傅釋放,奉女帝聖旨著手處理渭州烏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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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繞開前來接我的紫府馬車,站在久違的春陽暖日下,鳳眸冷冽凝向金碧輝煌卻殺機暗藏的皇宮,在箭樓城門的禁衛蔑視下,我仰天大笑爽朗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傲然行走的身影將巍峨的皇宮遠遠拋在腦後,窮極一生,我都無法逃脫生在帝王家的宿命,從我選擇身入局中時,我早已是身為棋子深陷棋局,逃避現實終究不可行。

一襲素白絲緞近二十日牢中生活已變成淡黃色,酸臭之味在我所過街頭時幾頭老黃狗明顯是老遠就繞我而行,一頭及腰鴉色青絲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