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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道,“等事情查明再說,以上只不過是本皇子個人猜測而已,紫瀲夜此人行事乖張怪異,心思難以揣摩,常人不敢輕下結論。若不然,穎乾女帝怎會留她到現在?”

才夙被衣袂的刷飄聲抬眸,目視凝落在倚靠在窗欞邊的身影,皓白的銀紋緞服著在公子身上是難以言明的落寞,秀挺修長的身形終年籠著孤寂清冷。朦朧燈暈下,才夙手蜷縮成拳,每每在此贏利,她便會感覺公子彷彿隨時會飄然而去,再也不會回首看一眼這座骯髒華麗的皇宮。在公子的世界裡,是未有人踏入過,也從未有人能打攪。

皇宮別的沒有,有的盡是糜爛的貪婪,奢侈的金衣玉食,令人膽顫的陰謀,令人窒息的空氣,令人喪盡天良的權術……皇宮滿地都是榮華富貴,滿地都是深埋森森白骨,它除卻這華麗鮮美的外衣,皇宮裡還有什麼?有的就是一片死寂的灰暗,沒有一絲人情冷暖的灰暗。活著的人還在被皇宮吞噬,死去的人陰魂依舊在徘徊。

才夙微微看了公子一眼,抿嘴而道,“公子,您看是否應該通知紫府裡的人暫別再與屬下傳書?若真是紫瀲夜使的絆子豈不是下著套兒等著他鑽?”

“不必,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影響本皇子!”

摒退才夙,皓白身影如浮雲月色倚靠窗欞,靜冷的眸底水波平瀾。月馥溪知道,他清楚的知道他若不幫太女月戟新謀得江山,他一介男兒在皇宮裡能好好活著嗎?皇宮裡有多少暗樁子在給他使絆?多少皇侍、皇子、皇女想除去他?父妃啊,如今母皇的妃子們都將對您的怨算在我身上,個個都恨不得想噬我血肉,啃我筋骨,也許我落個全屍都不可能吧。

當今鳳後借母皇之手殺了您,他到現在依是最得寵,六宮之主,父儀天下,你一生都爭不過鳳後。月戟新是您最好朋友華妃之女,如果不是華妃逝世時將太女託付給鳳後,怕是連太女也早已消失了吧。如今也好,您的仇是我同太女一起完成,您好在天上好好看著吧,孩兒與太女一定會手刃鳳後,祭你與華妃在天之靈。

吹熄燭火,香爐裡焚著的御用麝香吹漫入帳,倚睡在床上的月馥溪絕美面靨似有一滴清瀅落入枕畔,偌大的寢殿他細微的呼吸聲清晰盪開,夜,漫長有際,雨涓涓打落,'羲旒殿'裡的人也漸漸入夢,只是他那雙如黛秀眉終是緊抿到天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有夢到什麼,唯有在黑夜裡突然驚睜的雙眼洩露出月馥溪的不安與慌悸。

三更時分,宮門緊鎖,暗黑沉沉,是誰獨立於高牆內院默然撫琴?是誰黑夜驚醒,挑燭而坐?月馥溪睜開驚悸的墨玉眸子,聆聽飄風來悱惻琴音,緩緩閡上眼簾這一夜,又是無眠之夜。

'羲旒殿'離冷宮太近,只有一牆之隔……琴音便是從冷宮裡飄出來……也是它讓月馥溪心裡安和,誰會願意天天來離冷宮一牆之隔的'羲旒殿'?宮裡的妃子們沒有人會願意平白無故沾染晦氣吧。月馥溪想,也許冷宮也是皇宮稍微乾淨一點的地方。自己選在'羲旒殿'裡住也是最好的選擇。

……

晨靄濛濛的官道兩匹俊馬蹄濺泥土飛馳而過,馬背上策馬的兩衣素白衣袂塵埃沾襟,高高揚起馬鞭驅馬快奔,呼嘯的風聲刮過官道兩旁伸展出地樹枝落下綠葉幾片。

“妹妹,歇歇再走吧,累死了,救人前也得照顧好自己吧,不然人還沒上場,倒先掛了。”

'籲!'將馬策停下,翻身下馬,拭去額前不知是霧水還是汗水的水滴,牽著馬繩走到一臉疲憊不堪的師兄身邊,“好吧,趕了一早上,是有點累了!”

雁桅燼不習慣的扯扯身上素白色的衣袍,攏起耳鬢青絲桃花瀲目打量了四周森野,“知道就好,還以為你是鐵打的人,你在此地看著馬,我去採些野果來。”

“別!”我將馬繩遞給師兄,滿目歉意的看著師兄顯瘦的臉,心痛道,“你在這裡歇著,我去看看,認識野果我比你熟悉,不過現在都是春季估計只有野蘑菇。”

雁桅燼微微一笑,“快去快回,過了這座山前面就有個小鎮,今夜我們可以在鎮上落腳,明日清早出發不出三個時辰便可到荊都。”

走進樹林裡手腕兒粗大的滕蔓繞樹,荊棘叢生,每走一步不是頭髮被樹刺勾住,就是袍裾被帶刺的灌木勾穿,擼起右袖看著鳳影劍笑嘆,“夥伴,今日就要拿你來揮條路出來,真是委屈你了,大材小用啊。”

有了鳳影劍幫忙很快穿走到荊棘灌木,在一片幽潮陽光透性微暗的樹林裡仔細辯認採了一懷無毒蘑菇,才急忙往回走,出來也有近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師兄在外面怎麼樣。雖說暫時還沒有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