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拾起,將它鏡面扣在紫檀妝面,凝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鏡上的雕紋,緩輕冷笑,“敏檉女帝想不到竟在此時犯上點錯,是怕紫韞紓登了基會派人攻打西剠國呢?還是怕紫瀲夜發現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能兩者都有,穎乾女帝怕也是想借敏檉女帝的手除去後患,定王失蹤時,穎乾女帝還有意將紫瀲夜強行囚於宮中,並隨意找了個錯將紫瀲夜一府人都打入刑部大牢。如今紫瀲夜離京穎乾女帝怕是知道。”
“未必,紫瀲夜做事不會留下後患,前日裡收到訊息說她沉染重疾,無藥石可醫。今夜色又傳來說其悄離帝都,兩者連在一起怕是有詐。或許……”指間停在鏡背中間鑄著一個鈕上,瞳孔驀地收縮,“或許她根本沒有離都,躺在床上的替身怕就是她本人。”
才夙心裡暗驚,抬眸望向公子,“難道真有詐不成?如依公子所說那紫瀲夜為何這樣做?”
鏡背中間鑄的鈕是傳說中貪殘之獸饕餮,《山海經。北山經》有云:“鉤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銅。有獸焉,其狀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其獸貪於飲,名曰饕餮。”
“也許她發現身邊的人有問題,也許……她是真的去了西剠國!”月馥溪手指按在饕餮的利齒邊,淡暈的燈火下他寒眸清冷,側顏雋美,“如果她真是去了西剠國……,才夙,你速速查明'紫瀲夜'為何潛入西剠國。”饕餮不過是貪於物食,而人心之貪卻是天下之最。
“公子,如果紫瀲夜真是為引了府上的人,那下步怎麼樣?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才夙眼底狠戾掠過,在煙暈下格外震人駭悸。
斂衽起身,月馥溪站在窗前,目光穿透沉沉雨夜將目線落在寒闕樓方向,晚風裹著潮氣吹拂入穿,將他皓白衣袂曳起曳落,手指彈在窗欞裡綴玉上,淡然道,“等事情查明再說,以上只不過是本皇子個人猜測而已,紫瀲夜此人行事乖張怪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