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手身上。彎刀幽寒,厲箭森冷,一時間西峰涯上人影紛亂慘叫連連回蕩於整個碾塵峰山谷。殷血的液體染紅一層層枯葉斷枝,白色霧靄已被血珠浸染成了層嬌豔的血霧,月色下血霧嬌豔,宛如血海。
敏檉女帝自幼習武,對凌疾而來的厲箭能輕輕鬆鬆避過,可久了體力也會不支,再加此次重心都放在我身上,未料紫堪嬁將箭手藏在樹心裡,其所帶上的暗手並不多,但快敏檉女帝便要處於下風。
神箭手受命於鎮南大將軍,出身於正規軍隊其實力令人由心佩服,支支厲箭帶著死亡氣息直速而射,冷酢酷裡不留點分情。
我與敏檉女帝太低估紫堪嬁的心機,決戰正亂時,猝不及防自涯峰懸崖三側有數百道黑影陡然躍升而來,勁衣著裝,鐵鉤於手,原來……原來他們是用鐵鉤鉤於涯石,用鐵鏈懸掛隱身於涯壁。凝眸看了眼懸空松枝上的飄蕩的人影,薄唇緊抿,回頭向師兄身邊掠去。
我掠身靠近師兄輕道,“先解決他們再說,敏檉女帝三物還未得到手,斷不會想讓我母親她們喪命。”
雁桅燼謔漫一笑,瀲瀲的桃花水眸流曦異輝,“也好,我們別太費力,讓他們窩裡鬥!”
輕掃圍在身邊的殺手,搖搖道,“估計不行,這數百人是紫堪嬁派來針對我們的。”
“那就殺吧,早殺早完事!我好像有點餓了!”雁桅燼桃花美眸冷幽殺冽,手中嬋姬劍劃過道道清泓,劍刀於皮肉間穿梭發出'嘶嘶'肉綻聲,他墨髮飛舞,紅衣翩躚,在月色下宛如游龍穿梭於白霧裡。劍光如雪,亦如瀑,蟬姬劍所過之處便是殺手皮肉綻裂,生命隕落。
清幽冷月斜斜投下冷冽銀輝,西峰涯中霄的殺氣似是將天上的冷月給震得蕩動幾下,刀光劍影中漫天的沾血落葉蕭蕭墜落,人影在血霧中不斷掠起掠落。
在無人注意下,紫堪嬁輕輕揮揮手,其身後最大一棵古樹的枝叉上閃過一個全身籠著黑氣的弓箭手,其雙目在月輝下掠過碧綠眸光。
紫堪嬁抬眸,手指前方,“狼影,把那人射下!最好是一箭射死。”
狼影冷冷點頭,臂勁的手拉弓滿弦,一隻狼牙墨翎破空疾射,箭身帶著無人可擋的凌厲自三個暗手胸前爆厲穿過,沾血的三菱箭頭在冷輝裡寒光掠過,疾呼向那人心胸口射去!
鳳影劍紅芒幽厲,帶著噬殺冽氣解決完幾個暗手,突感到身後有驟然殺氣疾疾掠來,飛速躍起,回頭一看,駭然瞪眼,破聲尖叫:“快躲開!師兄!”
雁桅燼只覺腦後一陣殺風,速度快得讓自己躲閃不及,'嗖'地一聲,箭尖入肉身,雁桅燼渾身一震,靜靜垂下眸子向胸口一看,一截箭頭由背心穿刺前胸,沒有想像中的冷痛,只是有些不願,不願現在就死,更不願死在她面前。不想讓她揹負枷鎖,不想讓她為自己愧疚終生,不願,不想,卻是不痛……
溫熱的血珠慢慢沿著三菱箭頭滴落!呵!原來是這樣啊,抬起水漾美目凝向怒吼殺來的人,看她清冽地鳳眸裡流出悲涼的絕望,雁桅燼蒼色唇瓣緩緩上揚,她……終把自己放在了心上……真好……真好……'噗'嘴裡噴出一口血,雁桅燼漸漸失去集聚的目光看到那人瘋狂的衝過來,滴血的唇瓣笑意更深……真的……很好……
“不要啊……!師兄!不要啊……!”悲厲的大吼聲剎那間彷彿整座山峰都在劇烈震動。眸子冷冽直直的看著他胸中厲箭,心毫無抵酸脹滾痛,厲痛頃刻覆蓋了周身,痛到連呼吸都在抽痛。
鳳影劍瘋狂的殺出一條血路,黏稠的血液沾滿全身濺入眼內,灼辣血水鋪散在眸子裡,眼前影像紅火一片!殺!殺!殺!只有殺戮才能添平心中前所未有的驚慌與恐懼,只有不斷的殺戮才知道自己還活著,才知道剛剛一切都是真的!
“瀲兒呵……”眷戀的輕虛聲飄碎在風中,雁桅燼微微抬起頭,嘴角蜿蜒的血不斷流下。看著那人不要命地揮霍真氣,一身素衣殷血盡染如地獄修羅般殺來,他恍若身如蒲絮在血霧裡搖晃,真的要死了嗎?真的要死了嗎?耳畔嗡鳴,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觸碰到胸前箭尖,輕如蒲絮的身子慢慢後面仰滑,一滴清淚自眼角飛落……
狠狠的揮起劍,向前削去,在師兄快要倒地的瞬間接住了師兄溫溼的身軀,手顫顫巍巍的撫上他蒼白的臉龐,死枯的聲音無盡悲涼,“師兄……”
“瀲兒……師兄……不能……再……再……”'噗',汩汩殷血不斷從口中湧出,雁桅燼緩力抬眸,一口接一口的嘔著血,染血嘴角輕輕笑起,“再……也……不能陪……你了……”笑如荼靡綻放,傾滿大地,眉目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