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珍珠道:“他回來得這麼快,好,請他進來。”
秋香冬香走出,領著宋興仁進來。
宋興仁抱拳道:“在下見過丁相公、小姐。”
丁建中抬抬手道:“宋兄請坐。”
宋興仁忙道:“在下不敢。”
戴珍珠道;“宋兄不用客氣,有話請坐了再說。”
宋興仁略為欠身,就在下首一張椅子坐下。
戴珍珠問說:“宋兄匆匆回來,可是發現什麼了嗎?”
宋興仁應了聲,是以尷尬的望望丁建中,卻沒有說話。
戴珍珠含笑道:“宋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鐵扇相公宋興仁搓搓手,囁嚅的道;“在下奉命暗中監視萬有全,他離開本莊,就一腳上城西迎春坊去了……”
丁建中不禁臉色一沉,說道:“他怎麼到這種地方去?”
常慧問道:“他到迎春坊去做什麼呢?”
宋興仁道;“迎春坊是本城的一處花街柳巷……”
他兩次都縮住下文,那是因為有戴珍珠和常慧在場,不好多說。
常慧看他說話吞吞吐吐,忍不住回頭朝丁建中問道:“大哥,什麼叫花街柳巷呢?”
丁建中道:“那是不好的地方。”
常慧聽得似懂非懂,粉臉一紅,啐道:“該死,這人果然是騙子。”
戴珍珠道:“宋兄但說無妨,我們只是想多瞭解他的為人,他去的地方,是哪一家呢?”
宋興仁因戴珍珠要他但說無妨,這就整整喉嚨,說道:“迎春坊有七八家妓館,他去的一家,叫做琴香閣,有一位姑娘,叫做寶琴的,據說身價頗高,萬有全就是找那寶琴去的。在下等他進去了不久,也就跟著進去,故意指名要叫寶琴,後來鴇母出來推說寶琴今晚身子不適,不見客人,其實是給萬有全包下,在下出來之時,他還在寶琴房裡喝酒,琴香閣上下的人,都把他當作了闊客。”
丁建中憤然道:“荒唐,當真荒唐已極。”
戴珍珠回頭叫道:“春香。”
春香急步走入,躬身道:“小姐有事?”
戴珍珠問道:“我們這趟出門,上次回來跟帳房領了三千兩銀子,還剩下多少?”
春香道:“我們這趟出去,只花了三百八十幾兩,還剩下二千六百兩。”戴珍珠道:“好,你去取來。”
春香答應一聲,回身退出,不多一回,她捧了六封一百兩銀子,和兩張莊票走入,送到戴珍珠面前。
戴珍珠抬手指指宋興仁,說道:“你去交給宋二寨主。”
春香又把兩張莊票和六封銀子送到宋興仁面前。
宋興仁一怔道:“小姐,這……”
戴珍珠正容道:“宋兄請把這些銀子收下,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去做。”
宋興仁道:“在下知道,在下趕回來,只是向丁相公報告萬有全的行蹤來的,並非沒錢花……”
戴珍珠道:“我要你去辦事,總不能教你自己掏腰包,你既已知道,那就不用客氣,快去吧!”
宋興仁應了聲“是”,收起銀子,欠欠身道:“在下那就告退。”匆匆退了出去,
丁建中道:“珍珠,你這是做什麼?”
戴珍珠低低的道:“我要他去就近監視。”
丁建中道:“這種人還能用麼?”
戴珍珠輕輕披了下櫻唇,說道:“我相信萬有全不是這種人。”
丁建中道:“他領了五千兩銀子,就往這地方跑,你還說他不是這種人?”
常慧道:“這叫做小人得志,有了錢,就去胡天胡地了。”
“不!”戴珍珠鄭重的道:“你們都錯了!”
丁建中道:“賢妻此話怎說?”
戴珍珠給他當著小妹子叫自己“賢妻”。不由粉頰一紅,說道:“他找上戴莊來,以毛遂自居,應該不是為五千、一萬兩銀子來的,他這般做法,乃是有意在試試我們。”
丁建中道:“他在試試我們?”
“不錯。”戴珍珠展齒一笑,說道:“這是看我們有沒有這份雅量,我要宋興仁去就近監視,這也是故意的。”
丁建中一呆,說道:“這又為什麼呢?”
戴珍珠道:“他和我們談了幾句話,就輕而易舉的當上丁府總管,銀錢任由他支付,如果說我們不派人去監視他的行動,他是絕不會相信的,所以我們派個人去,也是他意料的事,宋興仁雖是江湖經驗極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