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到了此時,只好五指一鬆,一柄長劍“噹啷”一聲,落到地上。
戴珍珠冷冷說道:“把他押進來,我有話問他。”
春香一下收回鐵扇,短劍一指,喝道:“還不過去,叩見我家小姐?”
其餘三人也同時收起了鐵扇,由春香,夏香兩人押著他走到戴珍珠面前。春香飛起俏生生的蓮足,朝黑衣人腿彎一蹬,叱道:“跪下。”
黑衣人雙腳一屈,身不由己的跪倒下去。
夏香毫不怠慢,一伸手,從他頭上揭起了布袋。
這一揭,原來是個頭簪道髻的人!
丁建中看他簪的是烏木如意,和終南派門人一般無二,心中不禁一動,忖道:“會是終南派的人。”
戴珍珠冷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那一門派的人?”
春香喝道:“快說!
黑衣人脆在地上,臉上惶恐的道:“在下……在下……”
秋香俯身從地上拾起長劍,看了一眼,說道:“小姐,他是終南派的人,這劍上有‘終南通天觀’五個字呢!”
戴珍珠點點頭,目光一注,冷然道:“你是終南門下,叫什麼名字?”
春香一言不發,纖手一抬,把一柄森冷鋒利的短劍,往他頭上一擱。
黑衣人凜然一驚道:“在下玄修,其實並非終南派門下。”
春香喝道:“你還不承認?”短劍稍微用力,壓在他頸上。
戴珍珠一擺手,攔著春香一面問道:“你不是終南門下,那是哪一派的人?”
玄修道;“在下什麼派也沒有,在下叫胡老四,江湖朋友管我叫白鼻狼……。”
戴珍珠道:“你不是叫玄修?”
胡老四道:“小姐垂察,在下原是胡老四,奉命改扮終南門下玄修的。”他敢情怕死,才會和盤托出。
戴珍珠道:“我不管你是玄修也好,胡老四也好,你是怎麼在這裡的?”
胡老四道:“在下跟隨二觀主來的。”
丁建中聽得心頭一喜,暗道:“靖一果然在這裡!”
戴珍珠道:“二觀主是誰。”
胡老四道:“二觀主就是終南派通天觀的二觀主靖一道人。”
戴珍珠問道:“他人呢?”
胡老四道:“他們已進去了,在下是奉命守在門口的。”
戴珍珠道:“進去的還有些什麼人?”
胡老四道:“和二觀主一同進去的,還有岐山姬叔全,和黑衣觀音孫二寡婦。”
戴珍珠口中“嗯”了一聲,出手一指,朝胡老四胸口點去,回頭道:“叫路傳廣他們過來。”
她出手奇快,奇準,奇詭,胡老四跪在地上,不防她會突下殺手,根本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口中悶哼一聲,往後便倒。
春香已經顛起足尖,大聲叫道:“路寨主,小姐要你們過來。”
環守在茅屋前面的五人,聽到呼喚,一齊飛身趕來,當他們看到石壁門戶大開,不由齊齊一楞。
才由路傳廣躬身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戴珍珠道:“你們給我守住此門,不論何人,都不準進入一步。”
路傳廣等五人,一齊躬身道:“屬下省得。”
戴珍珠回頭道:“好,你們隨我進去。”說罷,舉步往裡行去。
四香緊隨她身後,一齊簇擁而入。
丁建中心中暗道:“靖一道人等人,既已入內,姬青青落在他們手中,自然也被押進去了,自己該設法救他才是!”
心念轉動,只見路傳廣等五人,手持兵刃,守在石門前面,自己除非硬闖,不然就無法透過。
正在尋思之際,耳中只聽幾聲輕嘶,那是衣袂凌風,發出來的聲音!
丁建中連忙舉目看去,只見夜風之中,三道人影,連袂飛落!只要看來人身形,就知是三個女子。
前面一人青絹攏發,肩披梅紅鬥蓬,一身天藍勁裝,腰懸七星長劍,正是落鷹峽見過的藍衣公主。
她身後兩人,不用說是春雨、秋霜兩婢了。
路傳廣眼看戴大小姐剛剛進去,山前又來了三個女子,這就大聲喝道:“來的是什麼人?”
春雨一擺手道:“你們是什麼人,還不快快讓開?”
鐵扇相公宋興仁搖著摺扇,乾笑道:“小姑娘,你橫眉瞪眼,這是在跟誰說話?”手中摺扇輕輕朝春雨肩頭敲來。
他這一記,倒並無出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