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之際,竟有不法妄徒濫用職務之便,以低劣穀糠填充將士軍糧,淺薄劣絹冒名戰備軍用,致使我前線士卒是不能果腹,衣不得蔽體,存者艱難,傷者惡化,種種惡行,不勝列舉……”
彤輯的臉色隨著秘書戰戰兢兢的音調高高低低由憤怒的紅變成蒼蒼的白直到最後一臉鐵青。
“荒謬至尤!”
崔亮抬起一雙死灰魚眼,憤怒之極過後臉上反而泛起似笑非笑:“前線所有軍備用品都是按制度配給,供給西疆的都是最好的軍糧軍被軍用,兩衛都司監察樞機處比狗還靈的鼻子,在他們眼皮底下敢搞鬼的‘不法妄徒’者,可要得是個人物才對——”
彤輯冷哼一聲,西疆的函文上說得陰晦卻又不遮掩,所謂“不法之徒”為誰,他當然看得出來。
崔亮伸手揮退秘書,拿起那份函文,陰霾的眸子透著冷光。“能把這份函文用正常公文行事送到稷部,看來樞機處是打算拿我們開刀了。”
“那又如何?”彤輯到底究竟宦場沉浮,氣急過後即刻緩緩恢復過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不過仗著有點運氣和元相大人支援,便以為自己可以在明昭上層間橫行無阻了?她也太小看我們掌握明昭百年的權貴門閥!”
崔亮哼哼幾聲,陰陽怪氣道:“您可別忘了,她可是踩著無數貴族爬上樞機處卿務的位置,樞密卿之位於她,貨真價實的用血染紅。”
“即使元相大人在位,也要為貴族讓一席之地,貴族的特權豈容一介庶族玷汙!”彤輯昂起頭,傲然,“既然她找上了我們,那就讓她好好品嚐一下招惹統治明昭百年的權貴世家的代價!”
崔亮死魚眼一翻,低首:“請大人吩咐。”
彤輯冷冷一笑,他們都清楚,這份函文不過是塊探路石,接下來上演的才是重頭戲。明昭貴族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