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去年就應該舉行婚禮,卻被大哥找來種種理由推遲,雖然彤家那邊也明白原由,但從去年三月一直推到今年中還不見大哥有絲毫準備完婚的打算,到底還是讓他們很不滿。這件事已經不單單只是為了給伊家一個交代那樣簡單,它已經快成了引起世家交惡的導火索,若再不處理好,不僅會讓母親家族難做,紫家也將在臺閥豪族中樹敵。無論如何,大哥與靈犀姐姐的糾葛必須要有個完整的、令雙方都滿意的了斷。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誰能想到大哥竟然那樣深愛著靈犀姐姐。連他們兄妹都以為那段交往不過是少年不羈時的風liu韻事,如果靈犀姐姐沒有那樣悲慘的結局,或許多年以後他們還能像老朋友一樣彼此談笑風生。造化弄人,命途多舛。難道要坐看著那樣優秀的大哥就這樣生生毀在“情”字手中?
按說這事本來是母親牽線父親做主,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管,可她又真能不管嗎?母親看似莊重之下的歇斯底里,父親那威嚴背後處處透著的算計,她害怕啊。她怕他們的雷霆手段不僅毀了大哥的理想也折斷他的翅膀,讓他從此沉淪,變得和母親一樣行屍走肉的活著,被父親操縱人生。
她是不敢不管啊!
連那樣嫉妒大哥的二哥都說不能讓他這樣下去。紫家兄妹靠不住父母打點人生,唯有彼此緊緊相依方能得到溫暖。
她只能動用關係,又厚著臉皮去求彤繡,希望她看在自己這個未來小姑子的面上給他們一點時間處理掉這件事情。
白卉看的很透徹,就算沒有發生刺殺的事,她也終究事要出手的。那個人不會不知道她的機密檔案裡喲多少內容沒有被她看過,也不會不明白他們要對付的人其實是同一個。
只是,由白卉去做不過為了彰顯其幹練,而由她下手意義就大不相同。
“她知道我會這樣做,也知道我不得不這樣做,甚至連我這麼做的理由都知道,還有什麼會讓她放心不下?被刺殺的仇我們可以替她報,被逼迫的恨他們也能為她做到,眼看著我們自相殘殺,她只需要提供簡單的資料證據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如此良機,怎麼會捨得往外推?”紫流螢冷笑道,“這一句,看似我們處處制於人,真實卻是我們處處受制於人。”
“既然您都知道,為何還要——”
紫流螢回頭看她一眼,反問:“難道我能說不要嗎?”誰以用誰,誰又被誰利用,在這個複雜的帝國裡,是是非非已經說不清楚。
面對著她越來越突出的表現,五大世家已經漸漸不安,生怕她會如林致那樣遮掩了所有人的光芒,紫家內部不滿她父親的強權企圖在家主真正確立之前再翻雲覆雨一番,這些人聯合起來已經形成了一股威懾,表面上看她好像風光無限,暗地裡卻被處處制約著行動。她也迫切需要一個立威的機會,向紫家、也向五大世家立威,方能在人吃人的神殿裡站住腳跟。
這個機會對她而言務必抓住,務必成功的。明璃不想再剖析下去,越是較真,越是會算出些讓她這個久經沉浮的人也忍不住膽戰心驚的東西來。是一石二鳥,三鳥還是四鳥她已經不想再深究下去。
她看著這個自己幾乎是從小看大的孩子,打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不曾看懂過她。世家的水太渾也太深,終日裡算計來算計去,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都是一群披著幼稚外衣的狼!
暗衛將謄錄好的檔案送上,紫流螢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卻將一份交到了明璃手中:“我得走了,晚上還約好了與敏姬大人見面呢。”
明璃卻是一愣,看著手上山芋一樣燙手的東西,不禁錯愕:“怎麼這是要給我的嗎?”
“明大人為我出了這麼大力氣,總不能讓您到頭來白忙活一場吧?”紫流螢笑得即體貼又得體。“難道您以為我讓人謄錄一份是為了給敏姬大人送去?”
難道不是?明璃狐疑地看著她。
紫流螢頗有些吃驚的回視她狐疑的美眸,突然眉眼一彎,煙花般嬌美的笑容便再那一刻綻放開來:“明大人您可真逗。”
“是我想錯了。”明璃尷尬的說道,若花了這般力氣千辛萬苦弄到的證據絕不會只為了讓蓁敏一觀,或許早在此前,她已經做好了一份能讓五大世家也為之撼動之物。一定是的!“我送您出去。”
“煩勞大人了。”
披上斗篷,紫流螢也不客氣讓她相送一程。黑衣侍衛忠心耿耿護送她上車,車伕一揮馬鞭,馬車穩穩當當走了出去。
望著她漸漸消失的身影,明璃突然感慨,這個孩子連十五都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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