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自己,卻可惜了藺家世子不是當年的林致。心裡這麼想,嘴上還是說著爛熟於心的話:“奉獻於神姬殿下,到哪裡都是一樣。”
“大人高見,我等所不及也。”
“藺世子客氣。”
又寒暄了幾句,桓城的神官們已經都述職完畢,慕雲寰也適時的提出了告辭,兩個孩子一臉客氣目送她離去。
望著慕雲寰優雅的背影逐漸消失,藺礫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回頭對紫流螢說道:“似乎聽說慕家希望雲姬大人能夠留在雲京?”
“憑著慕家的威望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吧。”後者滿不在乎的回答他。只是留在這雲京神殿裡處處被人壓制到底又有什麼好?
藺礫很是贊同紫流螢意見的點頭,出口卻換了個話題:“我們最近都不要動手好嗎?”現在還不是時候,神殿上層正等著看他倆自相殘殺的笑話呢。
“好啊。”紫流螢爽快地同意,本來就沒有要主動同藺礫交手的打算,相比於自己出手,一向受紫流耀照顧的她更習慣借刀殺人,至於借誰的刀子——現在已經隱約有了打算。
第二十五章 將欲取之必先與
“你就是紫家的世姬?”
眼前出人意料出現溫玉般和煦如同這三月春風暖人心田的男子,紫流螢心中的吃驚不是簡單的幾句話能夠描述得了的。
既然身在神殿,會見到鬼門最後一位傳人的機率不可謂不多,傳言中無比善良無比溫和無比神秘實力超群的聖君大人,若是能夠得到這位大人的另眼青睞一個好心傳你一招半式,足夠受用終生。進到神殿之前幾乎沒有人沒做過如此美夢,但神殿為護衛他的安全遮蔽無關人員騷擾親衛隊的雄厚實力讓做這樣美夢的人很快認識到了夢境與現實的差別,加之貴族世家們為了權利平衡相互制約立下的潛規則影響,還有一涉及到聖君大人就歇斯底里將一切靠近者視為假想敵的巫祁大人虎視眈眈威脅,百年來真正名正言順得此殊榮的只有林致一個,她的下場也是有目共睹。前例如此,紫流螢自進神殿開始就從未曾想過要去招惹麻煩的聖君大人,總讓人把握不住的現實卻並不表明那位善良單純過頭的聖君大人不來主動找她。被堵在通往紫藤殿的長廊上,面對神殿名義上的最高領導者,紫流螢有苦說不出。
要說膽怯那還不至於,從小就遊走在貴族圈子裡的紫流螢早練就了一身大貴族的玲瓏剔透,即使面對明昭第一人氣勢上也不曾輸過分毫,卻獨獨對被各種勢力說不清的因素保護起來至今也不知世事的聖君大人頭疼不已。
雖然擁有前世記憶,但早已駕輕就熟的習慣了扮演小孩的角色,混跡在帝國世家貴族之中一向被人看作少年老成被誇為貴族世家儀態典範,偶爾向兄長撒撒嬌感情良好的紫家兄弟也總是樂呵呵疼惜著令人憐愛的小妹妹,促使她更加精進自己的演技。可是,要她對著一如百年前乾淨單純她當作孩子的人面前演戲不是做不到而是心裡怎麼也不是滋味。
苦水都倒在心裡,表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完美笑靨,行禮、問候舉止行雲流水一口氣喝成,連最挑剔的人看在眼裡也不得不說一句“行為還可以”的話。
“不必拘束,我只是想同你隨便聊聊。”
千羽攸諾自以為輕鬆的話卻讓紫流螢心裡敲起了邊鼓。隨便聊聊?堂堂聖君大人不在自己宮中修行早日突破限制更上一層樓反倒出來找風頭正盛的紫家世姬隨便聊聊,說出去誰相信啊?就算明知道聖君大人沒有政治敏銳度,可誰又知道是不是紫家世姬放的煙幕彈呢?想到這裡,紫流螢就忍不住苦笑,嘴上還得說著“受寵若驚”之類的話。
正想說什麼,忽而一陣涼風吹來,初春時節乍暖還寒,千羽攸諾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看紫流螢不自覺的攏了攏雪白大髦,自以為善解人意的提出了一個令紫流螢頭疼不已的建議。“這裡風涼,紫家世姬若是不介意,不如到我的花房去坐坐可好?”
難道她還能說不嗎?紫流螢自嘲的一笑,爽快地說了聲“這是小女的榮幸”,嘴上說是如此,眼角卻已掃到侍衛長向她示意已經安排好的眼神,心下了然。雖然很懊惱聖君大人突如其來對自己的興趣會給她日後帶來多大的麻煩,不過看目前寂靜得叫人不安的現狀,也不介意出來攪上一攪。
一杯香茗在手,四周芳香宜人,聖君千羽攸諾精心打理的花房此時正綻放著這三月春風裡最是解語隨風輕曳綽約多姿的海棠,置身其中,渾然忘記了是非煩憂。輕輕抿一口茗,甜的,真當她是小孩子嗎?紫流螢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
“我常聽人說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