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敢當。”依然是波瀾不驚,除了埋藏心底的仇恨,天地間再沒有能夠令她動容之物。
“白都尉又何須自謙,帝國上下除了白都尉還有誰能如此漂亮完成這件任務?”
突然間,一直偽裝做彷彿無害的凌准將的身上爆發出席捲天地的殺氣,四周暗衛受不住這股強壓紛紛低頭,至於風暴中心的白卉只是有些不適應微微一皺眉,再無其他反應,仿如一葉小舟至於驚濤之中,卻始終平穩如斯波瀾不驚。
“不愧是兩衛都司的新星,果然不凡。”收回殺氣,凌准將笑得依然像只狐狸。
“大人過獎,大人如果沒有其他吩咐,下官就告退了。”
凌准將做了個請的手勢,白卉微微低頭,翻身上了車,出發。望著馬車漸行漸遠,先前的笑容淹沒不見。處驚不變,習慣經受血火洗禮,死亡威脅,還有那熟悉的血腥味,這就是能夠壓制光華的人?元相大人果然算無遺策。
直到行至遠處,白卉才放下心來,揉了揉早已僵硬的手臂,不經意間發現手腕上一道細細如毫毛的傷口,白卉駭然,經由無數生命煉就的帝國四軍軍團長果然厲害,單單只是殺氣就能夠傷人。更可怕的是,這樣的人竟然還是策劃了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白卉低下頭,她果然還不到火候。
馬車上一應聚全,隨手之處還有正待處理的檔案,不知是誰說笑兩衛都司的檔案總是永遠也批改不完,居然連馬車上都會有。白卉覺得有趣,順手拿起一份,竟是一張價值不菲的禮單。真是新鮮!敲敲車門,衝現身門口的暗衛一揚,問:“這是誰送來的?”
“乃是翱城總督所送。”
翱城總督,慕家的人?白卉一怔,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紜殊!上個月樞機處為調查催眠事件將紜殊傳喚過去,嚴加調查,記得上次見到時已經被鑑都司那些科學狂人研究得連自我反應都不再擁有,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活著。就是僥倖活下來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恢復神志,鑑都司那些人可是從來不會把人當回事的。
“進了鑑都司就等於進了閻王殿,翱城總督應該知道的吧?”
“據今傳來的訊息表明,紜少侍尚有一息生氣,翱城總督只想請大人助一臂之力,這是他的原話。”
先前因為樞機處要調查帝國任何人都不能從樞機處手裡奪人,現在雨過天晴,雖然白卉還沒有正式向樞機處覆命,但既然伊靈犀已經要求隨軍醫師照料藍陵,也意味著另一個深陷鑑都司大牢的人已經沒有大礙。紜家雖是下級貴族,卻是慕家的分家,不說先代紜家家長犧牲性命救了慕家家主,單是因為紫家救了藍陵慕家就勢必要救出紜殊,否則將無法在五大世家立足。貴族就是這麼麻煩,尤其大貴族更是如此。
雖然很不想與貴族打交道,但舉手之勞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翱城總督眼光不錯,換了他人或許要從鑑都司撈人須得九牛二虎之力,對她而言卻只是幾句話的功夫。打定了主義,白卉順手將禮單扔給了暗衛:“勞翱城總督破費,就賞給你們了。”禮物很豐富,可她也不缺這幾個零用錢花。
暗衛謝過,消失不見。白卉繼續工作,兩衛都司的報告從來就是處理不完的,有經驗的前輩們早就養成了將秘報當八卦新聞看的習慣,她原還不能理解,沒到半年,卻已經正在向前輩們看齊。
提筆,熟悉的行文格式信手拈來,車行不過數里一篇文法縝密的報告一氣呵成。歇了口氣,白卉饒有興趣的檢查自己的作品,這是要交到樞機處的說明,她將前因後果交代得清清楚楚。那天她將林致打擊到崩潰後,隔日就順利從她口中得到了帝國要知道秘密。
不得不說林致是使用法術的天才,這樣的人不管在哪裡都始終是被光環圍繞,再討厭她,當聽了她是如何控制了兩名身經百戰的驍騎衛將士時也被她的橫溢才華和大膽創意驚住。
“……您已經知道催眠的原理了對吧?要催眠一個人,簡單的說只要有足夠的精神力和控制力就能夠進行,這是催眠的基本,雖然分門別類卻萬變不離其中。”
“可是據鑑都司的法師解說,驍騎衛的將士都是經歷過反催眠暗示特訓的。”
說道這裡時林致的臉上有著法師特有的驕傲神情:“鑑都司的特訊能耐我何。只要從他們所設的障礙間繞過去,一樣能夠控制他們的大腦,甚至是更深處,尤其受過訓練的人比一般人更好控制。可以說,帝國上下除了我,沒有人能做得到!”
“繞過去?何解?”白卉反覆咀嚼這個形容得十分具體的答案,腦中已經有了種種設想。
“如您所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