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他們在哭喊要我們去討回公道!”此刻的白卉已經陷入瘋狂,扼住林致的衣領雙眼似被燒紅的琉璃,“去問問那位皇帝陛下,憑什麼我們要這麼不明不白枉死在冰冷的土地上,憑什麼要我們這麼多人祭奠他們的愛情,憑什麼我們要顛沛流離受盡苦難?你回答我,難道僅僅是為了‘愛情’?
在他眼裡我們到底算什麼?被利用完畢的棄子還是他練習的玩具?
你聽到了嗎?我們親人的哭嚎,死去的他們雖死尤不能瞑目,要活著的我們去復仇!去討回公道!把欠我們的付我們的殺我們的人通通全部——毀掉!”
血紅的雙眼看著林致,蒼白的手還差一點點就要掐住她的脖子,白卉吹氣如蘭,聲聲都是血的記憶:“知道嗎,林致,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如果不是你,他們不會挑上我們的家園,我們會一直平凡的長大,結婚生子,終老此生。明明是你惹的禍,為什麼你還活著?為什麼那個女人只會對你一個人道歉?為什麼她只封住你一個人的記憶只替你一個人打算?是你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錯!知道為什麼樞機處知道那麼隱秘的事情嗎?是我說的,我看見那個女人為了怕刺激到你封印了你那夜的記憶,可她封印不了你也同樣沾滿親人鮮血的事實!你必須為此贖罪!”
白卉放開手,看著林致面無血色的臉,卻沒有報復後的快感。那年她目睹一切時心裡就已經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十一年生根開花發芽長大,最後結出復仇的果子。那年她得知真相,將自己憧憬著的美好生生撕裂,血肉模糊。那年她在樞機處受訓,將那一干陰謀詭計十八般酷刑用盡,不段將敵人當做夏亞的皇帝想像看他瘋狂讓他崩潰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而現在,林致亦如此。
瞧瞧,這就是仇恨的力量,即使不會法術,她依然能夠讓神殿最傑出的弟子崩潰。
對上林致毫無焦距的眼,白卉放緩了語調:“請跟我說,我們有一個敵人,夏亞的皇帝亞非西爾.瓊凡尼。”
“我們有一個敵人,夏亞的皇帝亞非西爾.瓊凡尼。”
“我們有一個目標,毀掉夏亞皇帝亞非西爾.瓊凡尼”
“我們有一個目標,毀掉夏亞皇帝亞非西爾.瓊凡尼”
“為此我們必須站在帝國的最高處。”
“為此我們必須站在帝國的最高處。”
“毀掉他!”
“毀掉他!”
燒紅的雙瞳緩緩退去顏色,彷彿剛才的瘋狂只是幻覺,白卉優雅的靠在沙發上,衝林致一笑:“那麼現在我們來談談有關樞機處對林書記官的幾點疑問。”
第十八章 朝來寒雨晚來風
細長的金針從藍陵百匯穴中抽出,周遭眾人一顆懸得老高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伊靈犀客氣地吩咐屬下送醫師出去,見白卉還站在那裡,雖然惦記著藍陵,卻也不得不先應付她。上前一步,道謝:“這次藍士官能撿回一條命多虧了大人。”
白卉微微一笑:“舉手之勞罷了,伊中尉不必客氣。”
“若不是大人,只怕藍士官現已身陷囫圇。”伊靈犀說的是實情,一向將“帝國安危高於一切”喊做口號的樞機處斷然不會放任任何危害帝國安全的因素存在,驍騎衛的將士更當如此,若沒有白卉開口保全,只怕藍陵早已被樞機處的秘衛處理掉了。
“藍士官為帝國立下赫赫功勞,帝國自然不會虧待了他。”白卉走近藍陵,見此時此刻他的雙眼依然茫然沒有神采,暗忖林致的厲害,連久經血火洗禮的驍騎衛都會毫無反應被她控制,這樣的人才的確不適合待在神殿假裝道貌岸然。回頭對伊靈犀吩咐一聲:“好好照顧他。”白卉攏了攏純黑披風,離開了房間。一路經行處,兩旁的驍騎將士無不敬畏地低下頭。林致能在須臾之間制住帝國最強大的戰士,她卻能把林致逼到幾近崩潰的地步,一回想林致從她房裡離開時面色間死灰的蒼白,何其可怕。
“白都尉這是要走?”
才要上馬車,就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凌准將,白卉放下已經踏上馬車的腳,行禮:“凌准將日安!”
“免禮免禮,白都尉太客氣了,您這是打算回去覆命嗎?”凌准將笑眼彎彎,一副和藹可親模樣,不知他性情的人很容易就深陷到他的溫和笑容當中了。
深知他本性的白卉當然不可能上當,微微點頭:“是的,下官叨擾貴軍多時,正要告辭。”
“辛苦白都尉了,白都尉此番立下大功,加官晉爵指日可待,今年的榮耀日定會再見白都尉佼佼英姿。”
“凌准將大人繆贊,下